能的 “不要臉!”(2 / 2)

“哦。”李輕嬋麵上多了幾分神采,坐在窗前曬著沒什麼溫度的太陽。

“對了,府裡來人說榮裕郡主帶方念去請罪了,問小姐你可要原諒她們?”

李輕嬋正托腮向外看,聞言想了一想,轉過身來認真問道:“表哥覺得呢?”

“小姐的事,自然是小姐說了算。”

李輕嬋眉心皺在了一起,提起方念她就想起吐血前聽方念說馮嫻不好的事情,心口堵得慌。

真要問她願不願意原諒對方,她肯定是不願意的,並且再也不想跟對方有任何來往。

但現在她借宿在公主府,人家上門道歉是看在平陽公主和鐘慕期的麵子上,她要是不鬆口,會不會太不給麵子?

糾結了會兒,李輕嬋窘迫地看向飛鳶,小聲問:“還要等多久……”

飛鳶原本在側耳聽她說話,忽然抬眼看向了窗外,然後衝李輕嬋努了努下巴。

李輕嬋扭頭,見鐘慕期正從院門處走來,長身玉立,闊步而來,邊吩咐侍衛什麼事情。

李輕嬋扶著桌子站起來,等他走近了,睫毛撲閃著喊他,“表哥——”

嗓音溫軟,尾音拖著,帶著期盼與依賴,聽得鐘慕期心中陡然一暖,冰冷的神色收斂了些。他停步在李輕嬋窗外,上下掃視她一番,道:“能走動的話,跟我去見孟梯。”

“能的。”聽他要陪著自己去,李輕嬋就不怕了,提著裙子往外去,飛鳶急忙取了鬥篷跟上。

李輕嬋披上鬥篷,低頭係著頸上係帶問:“表哥,你知道——你也一起去嗎?”

話說一半,她突然轉頭,後麵一句是問飛鳶的。

飛鳶愣了一下,看看她,再看看鐘慕期,猶豫道:“我……不去?”

見李輕嬋臉上鬆快下來,飛鳶也鬆了口氣,道:“我把房間收拾一下。”

等她人影消失,兩人往外走了幾步,李輕嬋才接著問:“表哥,方念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和我娘啊?我都不認識她。”

鐘慕期側目看了她一眼,“知不知道她爹是誰?”

這個李輕嬋是知道的,平陽公主帶她去尚書府時,侍女有說過。方念是榮裕郡主與翰林學士方息庭的女兒,據說上麵還有個兄長,也是京城人儘皆知的公子哥。

“當初方息庭對你娘有意,去馮府提親前幾日,被榮裕郡主使了不光彩的手段逼婚。”鐘慕期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感情說著,聽得李輕嬋懵了一瞬。

“後來兩人各有嫁娶,方息庭卻在一次宮宴上酒後失儀,當眾喊你娘的小名,還打了榮裕郡主。”他依舊不疾不徐地說著,仿佛是在說什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那時你一歲大。”

他駐足看向聽呆了的李輕嬋,平靜道:“你娘去世的消息傳回京城後,方息庭醉了三日,給榮裕郡主下了休書。雖最終未能休棄,但這夫妻關係已名存實亡。”

李輕嬋懵懂地聽完,呆愣許久才理清其中關係。白皙鵝蛋臉慢慢漲紅,雙唇顫動著,半晌,帶著哭腔惱聲道:“不要臉!”

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屈辱與不甘,是在罵榮裕郡主,也是在罵方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