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烏麟軒眉目霜冷,吩咐陳遠道:“去,讓人監視每一個皇子的動靜,我倒要看看,她是誰的人!”
陳遠多少覺得自家王爺有點不對勁兒的邪乎了。
但是他也不敢忤逆,畢竟建安王從來也不是什麼有事好商量的性子。
夢夫人若是真的被查出是哪位皇子的人,她花出去的金子,建安王絕對會一點一點從她身上挖回來。
然後建安王府的死士今天幾乎傾巢出動,觀察了一整天,所有皇子們按兵未動,夜裡回來,陳遠一臉凝重的來報建安王:“秉王爺,夢夫人她……”
“接觸了誰的人?她是誰的人?”烏麟軒放下了筆,捏了捏自己眉心。
他想出去練刀,就練沉鐵刀!
“沒有,”陳遠說:“夢夫人一整天還是亂逛,誰的人也沒有接觸,隻是買東西。”
“哼,”烏麟軒冷笑:“她又買了什麼?花了多少錢?”
“……夢夫人今天花的不多。”
陳遠沒發現自己也被這夢夫人帶偏了,和昨天一對比,竟然覺得她花得不多。
烏麟軒端起手邊茶杯,想了想,怕自己像昨天一樣失態把茶水噴得到處都是,於是隻是端著,沒喝。
問:“花了多少?”
“一千九百九十兩黃金。”陳遠說:“夢夫人今天還是有所收斂的。”
烏麟軒沒馬上接話。
他換算了一下,他督建行宮的這個差事搞回來,全都弄完,要七個月,甚至是一整年。
然後他的側妃上街兩趟,就把他能得到的油水花了個乾乾淨淨還帶拐彎。
他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再怎麼是皇子,是王爺,他也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太猖狂,隻能悄悄的弄點,一點點攢著……
他把端著杯子的手放下了,故作冷靜問陳遠:“她今天又替我得罪了誰?”
“那倒是沒有……隻是,”陳遠表情十分詭異。
“說!”烏麟軒道:“我還能怕誰?”
“夢夫人沒得罪人,就是今天買了個鋪子,當場簽了地契,就寫的夢夫人自己的名字。”
“買了哪兒?首飾鋪子?”烏麟軒問。
“不是,是文華樓。”陳遠說。
烏麟軒“砰”地一拍桌子站起來,瞪著陳遠半天沒說出話。
陳遠後退一步,果然烏麟軒把桌子踹了一腳沒踹動,然後把沒喝的茶杯砸了。
“文華樓……哈!”烏麟軒說:“所以你們把我的文華樓賣給了我的側妃,就賣了一千九百兩黃金?”
“沒辦法……”陳遠說:“當時夢夫人非要見老板,我們隻好找個人假扮老板。”
老板哪敢出價?
文華樓本來就是建安王的,依山傍水而建,位置好不說,裡麵涵蓋了客棧、酒家、飯館、書閣、甚至是妓院等等十分齊全的項目。
現在已經是城中權貴,文人、高官們唯一聚會和議事的場所,每年還要舉辦什麼文人詩會、賞花宴、各種花魁競選、品酒會、就連宮中貴人們辦宴席,也會選擇這裡。
文華樓是烏麟軒多年來搜集情報的地方,也是他養死士的地方。
但是朝中根本沒人知道,隻當這文華樓,是哪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商人開的。
陸孟眼光也是好,主要是這文華樓總共五層,簡直像個大型的娛樂會所!
她鬨著要買,那老板出來看著像個儒商。
她想給自己添置點產業,買不著這麼好的她就買其他的。
本來以為生意這麼好,沒得商量的事情,結果老板很好說話。
連價格都是讓陸孟出的,當場就把地契的名字改了。
陸孟和他說好了,自己不參與經營,樓裡麵一應照舊,她就當個撒手老板。
還可以給原來的老板開工資,把原來的老板樂壞了,恭恭敬敬把陸孟送出去。
陸孟喜提一個大型娛樂會所,以後不光有地方去,也有地方玩了!
這地方生意好啊,陸孟覺得自己後半輩子就算沒有烏大狗,也能躺著活了。
她不知道,她上次出去,把最難搞的二皇子的罪了。
這次出去,打著烏麟軒的名頭,把烏麟軒劇情裡麵本來隱藏了一輩子的產業,險些給直接自.爆了。
幸好陳遠說:“王爺放心,文華樓轉手的事情,沒人會知道,當時在場的都是自己人。”
文華樓管事的想得很簡單,說不定這是夫妻間的小情趣,左手倒右手麼,要是沒王爺縱著,她怎麼敢呢?
於是順水推舟就把文華樓賣給了陸孟。讓小兩口回家自己看著辦去。
烏麟軒聽了之後,腦袋差點也給氣爆了。
哪怕陳遠說事情沒暴露,這明顯也觸犯了烏麟軒的底線。
他的夢夫人果然是不同凡響,仿佛是老天送來克他的。
專門掐著他的七寸使勁兒,踩著他的命門跳舞。
她買了自己精心打理了好幾年的產業,自己還得自掏腰包,折價賣給她。
陸孟也意識到自己這兩天花的有點多了。
但是當天晚上太累了,陸孟懶得想亂七八糟的,回去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中午了,陸孟總算是想起了自己是個二十四孝好員工,於是拿著倆在外麵插了一晚上,快化掉的糖人兒,一碗爛.熟的紅豆粥,來哄她大老板了。
烏麟軒又一晚上沒睡好,大中午處理完公務,正想著怎麼整治人呢,就聽陳遠說:“夢夫人求見。”
“她還敢求見?”
烏麟軒把毛筆一摔,墨飛到了陳遠臉上。
陳遠默默地抹了一下,滿臉黢黑。
聽烏麟軒怒道:“給我把人叫進來,看我怎麼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