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落白:......
景落白暗暗長呼一口氣,耐心地說:“藍色的。”
顏朝儘哦了聲,連忙抓起藍色粉筆遞給他,“給。”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點。
景落白也畫的差不多了,就喊了顏朝儘一聲,“顏朝儘。”
後者轉過頭:乾嘛?
景落白:“過來,一起上色。”
顏朝儘踩著椅子上了桌子,叫人遞了一支畫刷給他,就這景落白手裡的調色盤開始上色。
“景落白。”顏朝儘喊了他一聲。
景落白偏過頭等著他的後半句。
“我告訴你,你征用了小爺我的桌子,你一會的親自擦乾淨,聽見沒?”
木容剛走進教室看見大家忙碌著,會心一笑,拿起手機拍了張照。
畫麵裡所有人都低頭做事,隻有教室後麵站在桌子上的那兩個少年微微偏著頭,像是在看著彼此,也像是在講悄悄話。
景落白嗯了一聲,接著上色。
顏朝儘滿意地點點頭,結果目光一後瞟就看到了在偷拍的木容,立馬大喊:“老師,不準偷拍!”
木容收起手機心虛地一笑,“那一起來一張?”
話音剛落,在外麵擦窗戶的男生立馬跑進教室,一個個踩在凳子桌子上擺著自己的招牌動作,女生立馬整理好自己的劉海,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顏朝儘站直,摟著景落白的肩膀,往他身邊湊。
景落白唇角微微上揚,眉眼蕩漾著笑意。
“哢嚓——”
“哢嚓——”
木容拍了一張,誰知突然就出現在門口的林主任也拍了一張!
“發你了啊,木老師!”林主任說完就走了。
等所有事情都收完了尾,前後兩塊黑板上的時鐘已經轉到了六點五十分。
木容剛拿著今晚的考試試卷進教室,就看見一群人在瓜分一個小胖子手裡的那包的薯片!
她頓時哭笑不得。
她拿起手機剛解了鎖,手機畫麵還是停留在五十分鐘前的那張照片上,目光被照片中兩個貼在一起的兩個少年吸引,嘴角不由得往上翹。
她走出教室然後點開通訊錄,點開最頂上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老板娘——”
“景落白,張嘴,”顏朝儘塞了兩片薯片進去,“怎麼樣,我搶來的。”
景落白嗯了一聲。
在這一周是語文時間,木容讓他們做試卷,他這個做語文課代表的就得提前分好試卷。
“彆分了,就算你再怎麼努力,我語文照樣考的比你高,嘿嘿。”顏朝儘嘴裡吧唧著薯片,聲音很煩。
景落白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
景某威脅道:“再吵把你嘴撕了。”
被威脅的顏朝儘下意識去拉他的椅背。
“咚——”
教室裡其他同學,以及剛跨進教室的木容都看向了教室後邊的角落裡。
教室後麵,兩人雙雙倒地,景落白直接壓到了他身上!
——靠,好重!
他隻得在景落白耳朵旁邊低聲地說:“起開。”
——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在,下一秒景落白緩緩從他身上起開了。
得救了的顏某:今天的空氣真清新!
“你兩要不要去校醫那裡?”木容關切地問。
已經站起來的兩人皆是搖搖頭。
“那就好,男生大鬨也要有個度,彆太過啊。”她轉過身朝其他人說,“彆吃了,寫試卷去。”說著拿著景落白桌上的卷子開始派發。
“啊——”
鬼哭狼嚎的一片。
木容低下頭寵溺地一笑。
——今天的天空很美。
教室窗戶外被樹枝遮擋了些,遠處的樓房是類似於城堡的設計,天際處最後一抹紅色消失,留下的,是鋪天的紫色。
所有人都寫了快一半了,木容忽然走進教室,說:“餓不餓?來四個男生,去前門。”
頓時,十幾個男生手裡的筆一扔,爭先恐後地向教室前門跑去!
“我我我!”
“我!”
“你試卷卷還沒寫完!”
“老師,劉勁馳試卷也沒寫完!!”
“啊,你們真的是!我隻要四個!”木容笑著說。
最後,兩個不走常人路的“老六”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等他們爭完決定好是哪四個後剛下到一樓,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已經跑到了門衛,抱起了兩個箱子,不緊不慢地走回來。
五人看著顏朝儘那走路的那表情,像是打敗大反派,拯救了天下蒼生後凱旋的表情,巴不得給自己身後找個手電筒綁在身後,在撒點花,給點掌聲。
“喲,好巧啊各位。”
某逼king說著還騰出一隻手下拉那副不存在的墨鏡。
木容在一旁笑得腰疼,“好啦,既然被阿儘和小白搶先了,那就一起上去吧。”
隨後,除了木容以外的所有人都用無語地眼神看著他。
“來來來,everybody,一起來吃雲吞麵!!”
木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折疊刀,隔開紙箱上的膠布,讓學生們自己上講台拿。
估計是餓慘了,個個都狼吞虎咽地嗦麵。
她再次拿起了“惡の手機”開始拍照!
有人眼尖,“老師!不準偷拍!!!”
“不準偷拍!!”
——這聲音整齊的,要是讀課文這麼整齊就好了,嗐......
“老師,這麵是雲華的吧?”
“啊?”木容才反應過來小胖子是在跟她說話,“嗯,對啊,老師很喜歡去他們家吃。”
“為什麼?”
“因為老師的愛人——”木容頓時反應過來——這群小兔崽子!!
她舉起手裡的手機,瞪大雙眼笑著說,“那你們敢套我話?!!!”
“哦~~~”
“原來是這樣。”
“走,組團,蹲點!!!”
——這群人!!
“趕緊吃,然後寫卷子!!”她說完轉身就走了。
就在轉身那一瞬間,顏朝儘似乎看到了她眼眸中的......
......痛苦?
他說不上來,但是,他能感受得到。
·
“發什麼愣?”
景落白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
“沒。”他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對景落白說:“要不,以後住宿得了,我不想在晚上摸黑回家了。”
景落白:“嗯。”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貼在一起,像是在親吻。
——像極了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