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羈的臉像天色將晚。
——《小魚兒日記》
因為論壇上被炒火的帖子和那個荒唐的賭,導致整個雅溪的人都開始關注這次的元旦晚會。雅溪的元旦晚會其實不會強製本校學生參加,甚至是對外開放的,外校學生隻要拿著學生證就能來看。
元旦演出前三天,也不知道哪個膽大的竟然直接搞了個鏈接放到論壇上,鏈接是用來擴大那個賭的,一元起注,誰都可以參加,不光是雅溪的學生,外校學生也可以。
雅溪的論壇向來是對外開放的。
本來鏈接無人知曉,隻有幾個人點進去了,但後來也不知道被人操控著。鏈接點開的次數越來越多,到三十號那天直接破萬了。
涉及到金錢,原本的賭也變了意味,但校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到了演出那天。雖然有些晚,但那個涉及金錢的鏈接也及時地在元旦演出開始前被封掉。
鏈接徹底點不進去之前,壓舞蹈成功的數目已經到了五位數,而壓舞蹈成功的卻僅有那麼寥寥幾人。
除了夏夢意招呼的那幾個同班同學,之後便是溫檸和另外兩個到時候一起演出的高三女生。
但其中有個匿名用戶直接注了6666元,這也導致兩方的懸殊並不大。
可論壇上的其他人此刻卻不服了,之前的那個高樓再次吵了起來。
“虞笙家不是普通家庭嗎?她怎麼直接注了這麼多?”
“誰知道呢,她顏值也不低,沒準被人包了,男人喜歡的不就是她這種清純玉女嗎?”
“樓上的,能彆造謠嗎?舉報了不謝。”
“不管了,我flag立下了,溫檸這次要是沒搞砸我把頭擰下來給虞笙當球踢。”
“算我一個,我把舌頭割下來送給她。”
“好惡心,這是在毀樓嗎?”
夏夢意看到這帖子的時候,氣得不行,直接去了明德樓找虞笙。
虞笙當時剛畫了個舞台妝,裡麵穿著演出服,外麵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頭發也是梳了個丸子頭被帽子包裹著,好像她很怕冷一樣。
“這人是他媽誰啊?直接造黃謠?”夏夢意看起來比虞笙這個被造黃謠的當事人還要生氣,她皺眉,“不行,我讓謝懷查查這人是誰,他是不是覺得這是匿名論壇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
“真的服了。”
虞笙看了那回帖倒是沒什麼反應,直接淡淡地看了眼,仔細看往日溫和的女孩此刻眼神也瞬間涼了不少。
雅溪在昨天,也就是三十號下午便放了假,所以現在的雅溪也處於開放狀態,高三生也都放假了。
隻不過因為元旦演出,休息日本該安靜的校園現在也格外喧囂,校園到處都能聽到關於那個賭的聲音。
此時剛好傍晚六點,演出是七點開始。
雅溪的節目基本上是精品又少量,大概有十五個節目,虞笙她們的舞蹈被安在了最後一個,估計這其中溫檸也出力了。
畢竟往年溫檸的節目一直都是壓軸出場的。
“不過我也挺好奇這位大款是誰的。”夏夢意一臉神秘地繼續說:“小魚,我知道這人是誰,你想不想知道。”
虞笙安靜坐著,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夏夢意隻覺無趣,自顧自把那人到底是誰說出來了,“是陳硯澤,昨天我磨了謝懷好久,他才用施舍的語氣告訴了我。”
虞笙聽到那個名字,目光一頓。
夏夢意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上,擺著腿滑手機,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可他今天好像有事不來學校,真搞不懂這人,明明壓了舞蹈成功,卻不來。”
她自己在這說個不停,虞笙也沒理她,她也不在意,以為虞笙是緊張所以不想講話,便安慰了虞笙幾句,又盯著手機看,看到有人說今晚會下雪,頓時抱怨:“服了,我還想著今晚穿裙子呢,怎麼又下雪。”
虞笙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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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找樂子?”汪庭掐了煙進了包廂,一眼就看到沙發角落那個人影,隨意問道。
包廂內的人蠻多,躁動的音樂放著,數不清的男男女女喝酒聊天,在年輕人的世界放縱著。
邢軍給自己點了根煙,慢悠悠抽著,腳碰了碰身邊的人,“你不是今晚要回學校?”
汪庭一聽這話,嘖了聲,“不是我說,你還真打算看那個什麼小學生演出啊?”
邢軍被他這形容整樂了,肩膀笑得直抖,渾身的流氓痞子感覺一窩蜂地出來了,“他就這麼說你那心上人,這都能忍?”
這話是對陳硯澤說的。
一直坐在角落閒散看手機的陳硯澤開口了,笑罵道:“你倆有多遠滾多遠。”
邢軍坐了過來,一臉感興趣地問:“那姑娘長什麼樣啊?什麼時候帶過來讓哥幾個見見。”
他似乎覺得氣氛不夠,又偏頭朝著另一邊吼了句:“想不想看看阿澤對象?”
周圍的人被他帶得也起了興致,紛紛起哄吹口哨:“澤哥帶來見見唄,讓我們也見見得多美的天仙才能讓你動了春心。”
有人受不了了,“差不多得了,還動了春心,我他媽看你是惡心。”
被調侃的陳硯澤也不氣,探身掐滅了煙,臉上掛著欠揍的笑,“不好意思,你們不配。”
這話頓時引起一番調侃,大家也沒生氣,都是那種開得起玩笑的人。
又待了差不多半小時,陳硯澤才站起身。
邢軍瞅了眼時間,“乾嘛?要走了?”
陳硯澤表情淡淡的,推門出去前說了句:“嗯唄,去見我那天仙。”
邢軍差點沒憋住,嗤笑一聲。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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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五十,雅溪的小禮堂陸陸續續有學生進場。
一眼望去,沒人穿著校服,這些二世祖大多都穿著自己的衣服,各種各種的名牌也充斥其中,場麵和一般學校的元旦晚會完全不同。
此刻學校裡停滿了豪車,一輛接著一輛,不知道的還以為雅溪開了車展呢。
這場演出被許多人都關注著。
七點一刻,主持人上場。
幾個中規中矩的節目作為開頭,惹得下麵一片觀眾都隻覺無聊,沒幾個認真看的,但大多人都還是有素質的學生,沒鬨出一丁點動靜,搞得讓人覺得好像他們是為了壓軸的節目養精蓄銳。
同時,直播也在進行著,數不清的娛記關注著這場演出,都盼著能湊出點素材。
畢竟最近世界末日的傳言搞得人沒什麼精神工作,雖然都知道是假的,但總有那麼幾個傻子信。
一不留神,節目已經表演了一半了。
虞笙此時正坐在後台等著,身上還是裹著那件長到腳踝的羽絨服,頭發已經散了下來,因著紮了丸子頭的緣故,所以現在長發帶了點卷。
夏夢意一進休息室就看到這幅場景。
虞笙頂著一張清純萬分的臉,正解頭發,往日順滑的黑發現在被染成了白金色,在燈光下泛著銀光。
她的羽絨服敞著懷,裡麵的衣服也都露了出來。
貼身短t配上黑色熱褲,腳上踩著雙高幫白板鞋。
乖巧好學生的臉配上紮眼的發色,純到了極致,也野到了極致。
反差感強烈。
特彆是接下來虞笙要跳的那個舞蹈還是辣舞。
“我操?”夏夢意實在沒忍住,一聲粗□□了出來。
溫檸當時正幫虞笙整理頭發,聞言也隻是冷淡瞥了她一眼。
“小魚,你這頭發。”夏夢意被噎得說不出話。
虞笙麵色一如往常,她眨眨眼,“怎麼了?不好看嗎?”
這眼神往日看著沒什麼,此刻倒是顯得格外勾人魂魄。
夏夢意吞咽口水的聲音有些大,“好看,真的絕了。”
她恨她現在詞窮想不出任何形容詞能形容虞笙。
“你什麼時候染得?”她問。
虞笙:“今天中午。”
夏夢意哦了聲,後知後覺:“怪不得你說你出不來,我以為你當時練舞呢。”
過了幾分鐘,她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來,拍張照片紀念一下。”
溫檸移開位子,給兩人留出空間。
等她們拍完照片,溫檸才開口:“照片等演出結束再發。”
夏夢意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
不能破壞神秘感嘛,她懂。
幾人又聊了會兒,溫檸簡單地虞笙上了個妝,刻意把眼線往上揚了揚,唇色也選了深色號的口紅,讓人瞧了以為是吃了幾個小孩。
等到倒數第三個節目已經做準備的時候,夏夢意才回了觀眾區。
因為那個賭,所以越是臨近她們的表演,場子裡的氣氛越是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