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 畫。(1 / 2)

漸漸 話眠 4037 字 8個月前

一旦邢況離開這個教室,徐未然就會立即條件反射地緊張起來,覺得教室裡到處都是不安定因子,有人正躲在暗處,就等著她落單的時候來對付她。

她趕緊收拾了書包,出了學校,去一條街外的自行車停放點。學校車篷不安全,她隻能把車子放在外麵。

還好自行車完好無損,並沒有人找過來搞破壞。

她回了家,因為對那天晚上的事還心有餘悸,沒敢再去走之前那條路,多繞了兩條街。

穀睿在她家樓下等她,黑著臉,兩隻胳膊抱在胸前,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樣子。

徐未然把車停好,問他:“怎麼了,誰又惹你了?”

“你還敢問,你轉去清才也不告訴我,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了。你把我當朋友了嗎?我們倆從小一塊長大,有什麼事我沒告訴過你,把你當親妹妹一樣,這就是你對我該有的態度嗎?”

穀睿越說越氣,甚至想瀟灑地一走了之,但到底也沒走,等著她說個理由出來。

徐未然那幾天因為母親的突然離開有些心緒不寧,不太想跟人說話。到了清才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更沒心思跟人交流了。

“對不起,”她隻能說:“這幾天事情太多,我就給忘了。”

穀睿平複了下心情,把手機拿出來,調出通話記錄往下翻了翻,問她:“你前幾天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我那時候有點兒事,就沒接。你找我是有事說?”

“就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出來吃飯。”她已經不想提那天的事了。

“算你還有良心,還知道找我吃飯。”穀睿差不多已經不氣了:“你去把書包先放回去,我請你去吃小龍蝦。”

“哦。”

徐未然回家放了書包,跟穀睿去外麵的美食街吃飯。她向來嗜辣,酷愛小龍蝦,這條街上有家湖南人開的餐館很合她的口味。

穀睿剝了隻蝦放在她餐盤裡,問她:“你在清才怎麼樣啊?聽說那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富二代官二代,你壓力大不大?”

“還好吧,就是不知道考試能考多少名。”她懨懨的,見他還在給她剝蝦,阻止他:“彆給我剝了,我又不是沒有手。你是不是還沒有吃到教訓啊?你上個女朋友就是看到你給我剝了個蝦,她才會跟你分手。”

“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她,分就分了,又不是交不到了。”

雖然這麼說,穀睿還是沒再繼續給她剝了,轉而安慰她:“應該不會太差的,起碼會是中等水平,你就彆擔心了。還有,他們那的人是不是喜歡抱團?他們那種圈子的,應該不好交流吧。要是你被欺負了你要告訴我,我替你想想辦法。”

“我沒有被欺負,你好好上你的課就好了,彆總操心我的事。”

“我不操心你還能操心誰?現在還有人管你嗎?”穀睿煩躁地扔了手裡的殼:“相阿姨也是,不知道到底要走多久,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你才多大點兒,她怎麼就能放心地一個人走呢!”

“她是要去賺錢,又不是一個人享福去了。”她反駁:“而且我年齡已經不算小了,早就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你就彆擔心了。”

兩個人吃了飯,買單的時候徐未然還是固執地付了一半的錢。她犟得很,從來不肯花彆人一分錢。穀睿了解她性格,見狀並沒有說什麼。

徐未然回了家,做完一套試卷後又畫了會兒畫。

畫完後才發現,紙上用黑色鉛筆勾勒出的人物很眼熟,分明就是她在現實生活中認識的人。

畫裡的人黑發朗眼,額前劉海蓬鬆細碎。薄薄的單眼皮,鼻梁挺直,唇形冷薄,看起來有點兒不近人情。

在他的鼻翼左側,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

意識到畫的是誰後,她手一軟,鉛筆從手心裡滑下去,握不住了。

怎麼會是他。

為什麼偏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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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天堂酒吧,李章翻了好幾次,每次都看到徐未然的朋友圈裡一條動態都沒有,比臉都乾淨。

“她不會是把我屏蔽了吧?”李章不死心地刷新著:“怎麼一張照片都沒有?現在還有美女不發自拍照的嗎?”

他把徐未然的微信名片發給錢蒙:“你加上她,看你那邊能不能看見她朋友圈。”

錢蒙雖然覺得他無聊,可還是發了個好友申請過去。

等了有半小時,李章不耐煩地問他:“通沒通過?”

“沒有。這都幾點了,她可能早睡了。”

“你跟她說你是誰了嗎?”

“說了啊。”

李章等得心焦,就想知道徐未然到底有沒有把他屏蔽。見錢蒙加不上人家,把希望寄托在一邊的邢況身上:“要不況哥你加她試試,我把她微信給你推過去啊。”

剛調出徐未然的名片,正要給邢況發過去,錢蒙說了句:“通過了。”

李章把手機收起來:“快看她朋友圈。”

錢蒙把女生的朋友圈點開,發現跟李章看到的一樣,沒有一條動態。

“那就不是把我屏蔽了,是她確實沒發過動態?”李章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長這麼漂亮不知道發照片,她是不是沒有美女的自覺啊?不像咱們俞小公主,一天恨不能拍十二個小時,另外十二個小時在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