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祁岸,我們分手吧(2 / 2)

科大的學子們很卷,即便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但是通常還是有不少學生會在教室裡自習的。

所以這邊的廁所時不時也會有人來的。

旬柚微微皺了皺眉,洗了手後,就轉身去拉廁所門,卻發現門怎麼也拉不開了。

“喂,有人嗎?有人嗎?!”旬柚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心下一沉,心下有不好的預感,她拿出了手機,然而卻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除非是有人做了手腳。

比如在外麵放了信號屏蔽器。

她現在甚至連緊急電話都用不了。

有人故意針對她。

旬柚幾乎是一瞬間便想到了那個帖子,想到下麵罵她是小三的回複。她的手指驀然握緊,氣得渾身發抖。

她沒有再繼續喊下去,旬柚清楚,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那肯定早就蓄謀好了。她現在或許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旬柚想,此刻廁所外麵怕是早已放了正在維修的牌子吧。

背後搞壞的人以為這樣她就會怕了嗎?

不可能!

她才不會怕呢!

不過、不過就是被困在廁所裡而已,她都是成年人了,她有什麼好怕的?!等她出去了,她肯定不會放過背後策劃的人的!

旬柚恨恨的想著。

隻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臉色有多麼的蒼白。這個廁所除了門,便隻有一個小窗口,旬柚根本不可能從那裡出去。

廁所裡的味道很難聞,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燈光忽然熄了。

“呀——!”

隨著燈光熄滅,旬柚忍不住叫了一聲,聲音微微有點顫抖。她又怎麼能不怕呢?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呢!

旬柚忙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手機本來就沒有多少電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手機就隻剩下百分之五的電量了。可此時才淩晨兩點過,距離明天早上清潔工來,至少還有兩三個小時。

旬柚咬了咬牙,還是關了手電筒。

霎時間,廁所裡完全黑了下來。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來,連月光都沒了,廁所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旬柚蹲下身子,頭深深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裡。

“旬柚,你成年了,你十九歲了,你不會怕的,不怕不怕……”她喃喃自語,思緒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也是這樣漆黑的晚上。

外麵刮著風下著雨,時不時的閃過一道雷電。

偌大的彆墅裡,隻有她與管家阿姨。阿姨聽到打雷聲,便來問她,要不要她來陪著她。那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哦對了,她對阿姨說:“旬柚是大孩子的,不怕的,不需要人陪。”

但其實,她怕得要死。

隻是她不想要阿姨陪,她想要爸爸媽媽,可是她知道爸爸媽媽不會來的。他們愛她,可是他們離婚了,他們誰也不會在這裡過夜。

她錦衣玉食,她超有錢,她才不能讓人覺得她是矯情的小女孩!

阿姨讚揚的摸了摸她的頭,誇她是個勇敢的孩子。

可阿姨不知道,在她走後,那個勇敢的孩子立刻就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進了被子裡,嚇得渾身發抖。

旬柚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她隻覺得渾身冰涼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貓叫。下一刻,廁所的門被打開了,一隻貓和一個人走了進來。

“美女姐姐?!”

貓咪嘴裡冒出了語調僵硬的聲音,旬柚抬頭,看見了一隻熟悉的貓咪,是七號。

它的身後跟著拿著拖把、一身清潔工打扮的晏時今。

“美女姐姐,你怎麼在廁所裡,現在才四點過誒!”七號跑了過來,不等旬柚回答,它忽然瞪大了一雙貓眼,驚訝道,“對了,剛才我們看到廁所外麵有正在維修的牌子,還有一個信號屏蔽器,你不會是在廁所裡待了一夜吧?”

背後策劃的人,怕是也沒有想到這麼早就有人來掃廁所了,所以沒有來得及消滅證據。

旬柚有些遲鈍的大腦,終於重新運轉了。

對上七號圓圓的大眼睛,她臉色止不住發紅,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沒了信號屏蔽器,旬柚的手機終於回複了正常,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七號,手機的各種提示音便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旬柚悄悄鬆了口氣,忙道:“等一下哈,我先看一下消息。”

說著便忙垂下了頭。

一眼便看到最上方的提醒,是祁岸發了朋友圈動態——她給祁岸設置了特彆提醒。旬柚本來發紅的臉色一僵,她手指微微一滯,下一刻,還是直接點了進去。

祁岸:【生日快樂[圖片]】

配圖是他與薑雲可、雲麗蓉以及祁父祁母的合照,看背景是在醫院,雲麗蓉躺在病床上,其他人站在她的兩邊。

薑雲可的頭上帶著生日帽,她的麵前擺著一個精致的蛋糕。

一切看上去都那麼溫馨,他們靠在一起,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般讓人羨慕。

旬柚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生日與薑雲可隻相差幾天。她僵硬在了原地,忽然覺得心口很冷很冷。

就如昨夜一般,炎炎夏日,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那一刻,旬柚忽然明白了——

她不是小三,她隻是一個傻子罷了。

可這一次,她不想再做個傻子了。

一旁晏時今已經沉默的開始打掃為生,從他進來至今,他都沒有說過一個字。他甚至都沒有多看旬柚一眼,就像是個真正的清潔工一般,儘職儘責的繼續自己的工作。

正這時,微信上又彈出了一條消息。

竟是祁岸發來的。

他問她:【項鏈喜歡嗎?】

他們相當於冷戰了兩天,這一次,卻是祁岸先開了口。

可旬柚沒有開心的笑。

她的手有些抖,也不知是因寒冷,還是彆的什麼。她頓了頓,握緊了顫抖的手指,回了一條語音。

身後埋頭打掃的晏時今,聽到旬柚的聲音,手上的動作驀然一頓。

因為他聽見她說:

“祁岸,我們分手吧。”

重生六次,這卻是他第一次從她的嘴裡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