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心中了然,他們是真覺得李鉞要傷害九王爺,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會這樣以為,這其中應該有自己不知的辛秘。
不該知道的東西她不會多問,剛才的那句話她其實已經有些失言了,她伸手摸了摸九王爺的腦袋,九王爺仰頭看他。
“那兒臣告退了。”她道。
孟弗坐上禦輦,很快就離開了慈寧宮。
她離開後很久,太後仍站在原地,看向禦輦離開的方向,月光落在她滿頭精致的珠翠上,顯得有些冰冷。
陳姑姑從慈寧宮裡出來,上前輕聲叫她:“娘娘?外麵冷,您要保重身體,先進去吧。”
太後回過身,牽著九王爺的小手,往宮殿裡走去,劉嬤嬤還跪在地上,額頭上都是血。
陳姑姑問了一句,太後道:“讓她先下去,弄點藥抹一抹,讓她以後彆在皇帝麵前出現了。”
她說完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桌子上的燈台,不住歎氣。
陳姑姑回來的晚,不知道太後與皇上剛才的話,她跟在太後身邊多年,很少見到太後這個樣子,問她:“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歎氣?”
太後道:“哀家想,哀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她心中愧對皇帝,覺得皇帝不會原諒自己,所以不放心他與小九在一起,加上宮裡傳的那些風言風語,她也怕皇帝會傷害小九,如今看來,這一切會不會隻是自己想多了呢?皇帝每次看到她那麼緊張小九的時候,都會想什麼呢?
“娘娘您怎麼會這樣想?”陳姑姑問。
太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哀家也不知道,算了,先不想了,叫人傳膳吧,小九也該餓了。”
她起身往內室走去,陳姑姑跟在她的身後,猶豫良久,還是出聲道:“娘娘……”
太後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們多年的主仆,她一看陳姑姑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話要說。
她問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小九有哪裡不妥?”
陳姑姑搖搖頭,看著太後欲言又止,太後無奈道:“你就說吧,你我二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陳姑姑便道:“之前奴婢去找九殿下的時候,看到陛下與一女子在禦花園中幽會。”
太後聽到這話,半垂的眸子瞬間睜開,皇帝十五歲就被先皇派往了北疆,婚事也跟著被耽擱下來,而北疆是苦寒之地,女子不多,他身邊一直沒人,後來皇帝登基,大臣們也上書該選秀填充後宮,結果被他在朝上懟得差點撞柱子,之後就沒什麼人敢在他麵前說這個。
太後一度非常擔心是不是因為自己,所以陛下才會這般抵觸與姑娘接觸,現在陳姑姑竟然能看到他跟女子幽會,這委實有點了不得,她忙問道:“女子?哪家的女子?”
陳姑姑道:“當時高公公守在那裡,奴婢隔得遠,沒太看清。”
“是宮裡的人?”太後又問。
陳姑姑道:“看衣著不像。”
太後點了點頭,今日陛下無故在麟德殿中設宴,還準官員們帶家眷前來,說不定他今天幽會的對象便是哪位大臣的家眷。
一想到這裡,太後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這可是臣子之妻啊,皇帝不會真這麼胡來吧?
可皇帝行事向來無甚顧忌,這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這皇帝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太後像是在問陳姑姑,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麼多年來,皇帝身邊一直都沒個人,現在卻要看上彆人的妻子了,這事要是真的,那可就難辦了。
陳姑姑回答不了太後的問題,“要奴婢去查查嗎?”
“去查查吧,”太後點頭,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囑咐說,“彆讓其他人知道了。”
陳姑姑應道:“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