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離開後,孟弗用過午膳,去中殿處理今日新送上來的奏折,她與那位陛下約定好明日要去白馬寺上香,孟弗也不清楚白馬寺裡的大師能不能將他們二人換回來,但好歹是點希望。
下麵呈上來的奏折實在有些多,孟弗覺得自己明日去白馬寺都得把這些奏折給一起帶去,路上應該能處理的一些的,等到了寺中,陛下也可以幫忙處理一些。
孟弗抬手按了按額角,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在寺廟裡批閱奏折對佛祖似乎有點不恭敬,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還是讓佛祖感受一下她的誠心吧。
高公公從殿外小步走進來,對孟弗說:“陛下,太後娘娘說今晚讓廚房做了您喜歡的糕點,想請您過去嘗一嘗。”
孟弗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高公公猜不出來陛下的這個知道了是去還是不去,這兩日陛下變了許多,高喜隻覺得陛下比從前要更加深不可測了。
宣平侯府裡,李鉞昨夜與曲寒煙耗了大半夜,到了天快亮時才躺下,孟弗的身體不太好,他上午乾脆留在屋裡補了一覺。
睡醒後李鉞看著屋裡的日光,心想這不當皇帝就是舒服,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根本沒人管。
不過這話說回來,他要還是皇帝,那也沒人敢這麼不長眼大晚上擾他清淨。
好在這府裡不長眼的人差不多都解決了,下人們如今看起來也都規矩多了,待來日他們二人換回來,他得跟那位夫人好好說一說,以後做事硬氣一點,經過自己這一番努力,她以後就是宣平侯府的老大,老大就該有老大的樣子。
李鉞從暗衛那裡接過孟弗的信,上麵記錄的除了早朝上的種種,還有魏鈞安提出的關於考績的大致思路。
李鉞盯著後麵的兩頁紙看了半晌,魏鈞安這老頭竟然也能做個人了,果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他把書信放下,對暗衛道:“把魏鈞安在紫宸殿裡的說的話,做的事,還有他當時的表情,好好與我說一說。”
這些事原本不該與她一個婦人說的,不過臨走時陛下特地交代過,所以暗衛也很痛快地與李鉞講述起來,但暗衛們畢竟不是說書先生,他們每日的主要工作是保護陛下的安全,在絕對安全的環境下,他們也會走神,故而在講述中也有些許遺漏。
李鉞很不能理解啊,在聽暗衛說到魏鈞安離開紫宸殿的時候腳步歡快得好似一頭衝出土圈的小豬,李鉞就更不能理解了。
良久,他再次開口,吩咐暗衛說:“派個人去查查魏鈞安最近到底是遇見什麼喜事了。”
如果這個喜事實施起來沒什麼難度,他要想辦法給朝中的其他官員都安排一套,肅清吏治,指日可待。
暗衛們心裡有好多話想說,這位夫人支使他們的架勢怎麼跟他們陛下一個樣?未免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然考慮到陛下如今對她的態度,也許這真不是外人……
哎,可憐的宣平侯,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另一邊的皇宮裡麵,雖沒有得到皇帝肯定的答複,太後仍舊是親自到廚房下廚,她有好些年沒下過廚了,也不知道做出的東西還不是從前的味道。
陳姑姑走過來,讓四周的宮人退下,對太後說:“娘娘,奴婢查出那日與陛下在禦花園說話的姑娘是誰了。”
皇帝宮裡一直沒人,他對女色是半點都不上心,太後勸了他好幾次根本沒用,還以為是當年的事給皇帝留下了陰影,現在聽說他跟姑娘在禦花園裡私會,太後這心裡多少鬆了口氣。
不管那姑娘是哪位大臣的千金,還是宮裡的宮女,太後都樂見其成。
太後忙放下手中的麵團,抬眼看向陳姑姑,問她:“是哪家的姑娘?”
陳姑姑看著太後充滿期待的目光,心情略沉重地道:“娘娘,是宣平侯的夫人。”
“啊,”太後點了點頭,笑道:“宣平侯不錯啊,老侯爺還救過先皇呢,不過哀家記得宣平侯府好像沒有姑——”
太後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轉過頭震驚地看著身邊的陳姑姑。
宣平侯什麼?什麼夫人?夫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