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悄悄鬆口氣,若是等大家都歇下,以他的身手,不想讓人發現,肯定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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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璃回到摘星閣後,隻小憩了會兒,她與柳易雖做了交易,卻隻是口頭約定,尚未簽訂契約,鐘璃拿出紙筆,打算今日將契約擬定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她對這些談不上了解,等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她又請教了一下張媽媽,初步擬定了一個契約。
用完早膳後,她又看了一遍,打算再完善一下細節。
此時,明杏匆匆入了顧知晴的閨房,“姑娘,奴婢都打聽了出來,鐘姑娘之所以出府,是要跟六皕閣的店主談生意。”
顧知晴一一聽完,冷冷笑了笑,她雖暫且要不了她的命,給她添堵卻是輕而易舉的事,“去將我表兄喊來。”
鐘璃讓青鬆去了一趟六皕閣,回來後,青鬆稟告道:“柳公子不在店鋪,我將契約交給了店鋪的掌櫃,他說下午閒下來時,會送給柳公子,等他簽完,再送回一份。”
鐘璃點頭,對青鬆道:“最近你盯著點店鋪的事,讓那些人在夜間,將書軒閣的貨物搬到胭脂鋪,爭取彆讓人發現兩個店鋪有關聯。”
鐘璃是怕書軒閣的差名聲,影響到日後的“水墨閣”,青鬆點頭。
“另外尋找掌櫃的事,也需要你多操心,務必要找個老實本分,與你能處得來的,到時,你可以跟著他學習一二。”
鐘璃是有意將青鬆培養成店鋪的掌櫃,他聰明、穩重,最重要的是忠心,旁的掌櫃就算一開始老實,時間久了,務必不會做假賬,她若想將鋪子做好,必須得有自己的人才行。
青鬆沒料到鐘璃如此看重他,當即跪了下來,“奴才定不忘主子的栽培之恩。”
“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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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鐘璃將承兒哄睡後,就讓丫鬟回房歇息去了,她沐浴時,是秋月伺候的,今晚是她守夜,她已得知了裴邢會來。
秋月心中不無擔憂,幫鐘璃擦背時,忍不住問道:“姑娘與三爺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他,若日子久了,等三爺新鮮勁兒一過,姑娘該如何自處?”
秋月甚至忍不住埋怨起了裴邢,若真喜歡主子,何不給個名分?
鐘璃本就沒想與他長久,怕說出來秋月會更擔心,她道:“先順其自然吧,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成算。”
秋月歎口氣。
鐘璃不知裴邢何時過來,就歪在榻上等了等,許是心中裝著鋪子的事,裴邢過來時,她還精神著,她快步迎了上去,彎唇幫裴邢寬了衣,裴邢沒拒絕,由她服侍的。
他在幽風堂沐浴過,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兩人上床後,鐘璃就自覺脫掉了外衣,任由裴邢將她擁到了懷中。
裴邢忍不住在她脖頸處嗅了嗅,“今晚怎麼這麼香?”
鐘璃愣了一下,想起泡澡時,秋月放了許多玫瑰花瓣,她臉頰有些熱。
她沒答,僵著身子沒動,裴邢一寸寸嗅著她的肌膚,冰涼的鼻尖滑過她的鎖骨,一時又想起了她香甜的滋味,他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隻是親了幾下,他又親出一身火,眸底染上一絲欲念,緊緊箍住了她的腰。
鐘璃忍不住動了動。
這一動,裴邢不由低咒一聲,張口就咬在了她脖頸上,他這副模樣,跟她中藥時好像,鐘璃的身體徹底僵住了,隱隱有些不安。
裴邢捏住她的下巴,又咬住了她的唇,聲音又啞又煩躁,“距離出孝還有幾日?”
鐘璃怔了一下,才意識到他一直沒真碰她,是由於她尚在孝期,這一瞬間,她心中說不上什麼滋味,剛剛升起的難堪散了大半,心中像灌了一杯熱水,冒著絲絲熱氣。
她低聲道:“還有九日。”
裴邢低低嗯了一聲,抱著她沒再動,他氣息卻有些亂,呼出的氣息灑在了她肩窩處。
鐘璃心情有些複雜,莫名升起一種欠了他的念頭,她並不想虧欠他,她怔怔發了會兒呆,想起上次身體不適時,好像總想讓他碰碰她。
她忍不住環住了他的腰身,小聲道:“我用旁的法子幫三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