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她就將顧知晴狠狠罵了一通,顧知晴也很委屈,她怎麼也沒料到表哥會親自出麵,當真蠢死得了。
早知道,她還不如不找他。
怕老太太懷疑到顧知晴身上,周氏當即將侄子喊到跟前,將鋪子的契約要了過來。
她對老太太說的則是,“他一直喜歡玉器,見柳易要關門,心中可惜,才買下了鋪子,他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乾脆將鋪子買了過來,讓璃丫頭儘管拿去開客棧吧,權當我給她添妝。”
鐘璃得知後,自然不肯要,“一碼歸一碼,嬸嬸既然買下了店鋪,不若咱倆合作如何?”
見她不肯收鋪子,二太太隻得點了頭,為了打消老太太的疑慮,她還投了一筆銀子,最後占了四成的收益。
這可把顧知晴氣壞了,隻覺弄巧成拙,白給鐘璃拉了靠山,她私下將表哥罵了個狗血噴頭。
秋月等人則十分高興,笑道:“還是主子高明,有二太太鎮著,三姑娘保準老實。”
這事解決後,鐘璃也鬆口氣,青鬆這邊效率很高,很快就尋到了合適的泥瓦匠,修建客棧的事,提前步入了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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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慢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二月十三日,這日是鐘母的忌日,用完早膳,鎮北侯身邊的小廝就來了摘星閣,道:“侯爺在門口等著,鐘姑娘和小少爺若是收拾妥當了,就出發吧。”
鐘璃早就收拾好了,牽著承兒出了府。
承兒知道是要去給母親上墳,坐上馬車後,就靠在了姐姐懷裡,很小聲地問:“姐姐,母親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們呀?承兒想母親。”
他並不理解什麼是去世,隻記得姐姐曾說過母親去了天上,可為何,母親遲遲不回來呢,是不要承兒了嗎?
他眨著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鐘璃心酸地將他摟入了懷中,她何嘗不想母親,母親走後,她一度覺得天都塌了,可她還有弟弟要照顧,無論如何不能倒下。
她柔聲道:“母親就在天上陪著我們呀,說不準此刻,正聽著我們的對話呢。”
承兒睜大了雙眸,連忙掀開了簾子,小腦袋從窗口探了出去,好奇地盯著天空看了又看,最後眼睛亮了起來,“母親是藏在太陽後麵嗎?”
“對呀。”
馬車緩慢行走著,最後停在烏雲山下。
鐘氏就葬在這裡。她的墳地被打理得很整潔,上麵一絲雜草都沒,清楚她喜歡君子蘭,鐘璃和鎮北侯都帶了一束君子蘭。
鎮北侯拜祭完,鐘璃才牽著承兒的小手,上前給母親磕了三個頭。
她有許多話,想要對母親說,可是這一刻,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她很怕母親真的在天上看著,很怕母親會對她失望,臨近離彆,千萬無語才凝成一句,母親,我定會照顧好承兒的。
這一整日鐘璃的情緒都很低落,唯一令她好受點的是,今晚裴邢沒來,他若來了,鐘璃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翌日清晨,秋月伺候她更衣時,道:“姑娘櫃子裡皆是白色衣衫,如今出了孝期,理應做幾件漂亮衣裙,今日奴婢就往錦衣坊走一趟吧,給姑娘做幾件衣服。”
鐘璃道:“浪費那個錢作甚,這幾件衣服足夠我穿,等衣服不合身了再做吧。”
秋月還想再勸,對上主子不甚在意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罷了,反正主子顏色好,怎麼穿都漂亮。
直到夜深人靜時,鐘璃才有些緊張,昨晚裴邢沒來,也不知今日會不會過來,他那日的意思,分明是想等她出孝再碰她。
鐘璃沐浴時,腦海中又跳出他那件可怕的東西,她心跳有些不穩,使勁拍了拍臉頰,才堪堪穩住情緒。
鐘璃沐浴完,沒有刻意等他,提前鑽到了被窩裡,他並非每晚都來,自打有一次,等他許久,他卻沒來後,鐘璃就不曾刻意等過他。
雖未等他,許是有些緊張,鐘璃並未睡著,他進來時,她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裴邢將外袍丟到了衣架上,掀開被子上了床,本以為她已經睡著了,誰料少女卷翹的眼睫卻不安地顫了顫。
裴邢眸色幽深,刻意沒喊她,他徑直扯開了她的衣襟,先是咬住了少女的唇,隨即,吻落在他慣愛把玩之處。
鐘璃裝睡也不是,睜眼也不是,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
他又咬住了她的耳垂。
鐘璃癢得厲害,忍不住躲了一下。
見她總算睜開了雙眸,他眼中添了一絲淺笑,“出孝了?自己脫還是我脫?”
鐘璃臉頰瞬間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