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國戚,宗室貴族中也不是沒人好男風,這些東西他自然是見過的,但他從沒想到過這些東西有一天會出現在他身邊,裴思遠這是想做什麼,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不是很危險?!
畢竟平心而論,他的的確確打不過裴思遠,各種意義上的,差的很全麵。
裴思遠好不容易回複了一點點以往的鎮定,大腦也重新活絡起來。
“當然不會是我準備的。”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語塞。
“這是這店裡本來就有的東西,我也是上來之後才知道的。”
儘管這個解釋很蒼白無力,但處於本能,陸雲歸還是選擇相信他,畢竟如果不是真的那就太荒謬了。
最後裴思遠提出換個房間,分開住,陸雲歸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留給他一個躺在床上的背影,渾身上下寫的都是:本皇子累了,你這種閒雜人等都跪安吧。
看的裴思遠有些啼笑皆非,然後默默退了出去,替他關好了房門。
外麵是繁華的鬨市,他這裡卻很是安靜,天已經不算冷了,所以他也沒關窗子,月關傾灑進來,有形狀,卻又碰不得,也摸不到,他心裡略微有點失落,但又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看不透,猜不破的,是變數,是危險的信號,可他卻甘之如飴,甘願為此沉醉。
理了理思緒,陸雲歸覺得自己不能再如此胡思亂想下去了,他此行還有任務未完成,林卿洛還被關在不知道什麼地方,說不定每一分每一秒都危險重重。
總而言之,當務之急是讓計劃正常進行,其他的一切都可暫時延後。
帶著沉沉的思緒他又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在黑暗的夜空中,燈光觸碰不到的高高的屋簷上,祁驚雲一言不發的站著,俯視著眼前的太平景象。
須臾,她從袖中抽出一隻長笛,慢慢的吹了起來,江南水鄉的溫婉小調與她相輔相成,彆有一番意境,林卿洛以前總喜歡聽她吹曲,想方設法的求她,到最後卻也隻是定定的看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既然如今不知道你在哪裡,那我便吹的遠一些,惟願晚風能傳遞我的一番心意。
祁驚雲是冰靈根,天生的劍修,可她娘懷她的時候大抵是遭了些罪,她自小便體弱,吹不得風,倒也不是她怕冷,她其實並不畏冷,反倒還有些喜歡那種感覺,可是她的身體總會先她一步做出判斷。
師傅為此很是頭疼了一段時間,總是怕她哪天就隨風去了,像他口中的故人,她的生母一樣,所以即使年齡未到,師傅還是提前給了她法器,一隻竹製的笛子。到底還是有些用處的吧,她心裡想著。
至少她這些年雖然小病還是常有,卻至少比以前那般隔三差五便要在鬼門關上走一遭要好太多了。
許是命苦的人總會獲得上天的一些憐憫,至少她此時此刻想做的事做到了,悠揚的笛聲傳進了林卿洛的耳朵,焦灼感與無力感拉扯著的心臟此時切切實實的平靜了下來。
以前也是,如今也是,再她深處險境的時候,師姐一定有辦法讓她安然無恙的回去,隻要有師姐在,再危險的地方她也敢去創,她從來不是孤身一人。
“好吧,沒有青梅酒,笛子也可以,本小姐姑且放寬要求啦。”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