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四世,他怎麼到了這裡?
“人儘皆知耶路撒冷國王是個麻風病人!”腓力二世咬牙切齒道,而鮑德溫四世平靜地望著他,眼神甚至可見悲憫,“但在和薩拉丁訂立和約後,我在真十字架前奇跡般地痊愈了,上帝認同了和平,隻有撒旦才會對已經臣服的敵人窮追不舍。”
他抱著理查站了起來,因為長時間被迫跪坐,理查現在很難站直,他隻能更用力地抓著鮑德溫四世的手才不至於倒下,腓力二世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忽然感到極其深切的惶恐:“你真的要走?”
“我從不想回到這裡。”理查嘲諷地說,因為久久沒有開口說話,他開口十分艱難晦澀,但他仍用儘全力嘶吼,“我未曾做出任何令上帝蒙羞之事,我也不需要向上帝懺悔,我唯獨曾經後悔向你立下效忠的誓言,現在,誓言終結了。”他開始大口喘氣,“永彆了,腓力。”
他終於昏死過去,在肩頭重重一沉前鮑德溫四世聽到理查說:“帶我離開,我要回耶路撒冷去。”
“我來巴黎就是為了帶你回耶路撒冷。”鮑德溫四世輕聲道,嘴角流露出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得償所願的笑意,“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去見你的父母,他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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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困擾了安茹家族整整十年的家族內鬥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和解,在理查回到諾曼底後,所有人都默契地不談他被腓力二世扣押的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恩愛仿佛他們真的是個其樂融融的模範家庭,在理查的身體徹底恢複後,他對亨利二世提出了他要前往耶路撒冷並不會再回來的消息。
“你說的對,我會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國王,做一個聖殿騎士對我來說是更好的出路。”他對亨利二世說,“即便傑弗裡不能登上王位,也不要把王冠給約翰,還有不要再和媽媽吵架了,你們為什麼不能回到你們還相愛著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