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友 孔信略微抬了抬眼,隻道:“沒什……(1 / 2)

孔信略微抬了抬眼,隻道:“沒什麼,用飯罷。”

寶玉瞧他這般模樣,雖有些奇怪,但也沒再多想,便也安靜用過了飯。

待到了晚間,散了學後,孔信又拉著二人一同回了學舍。因為林僑來得早些,他的鋪位也是在最裡間,而後依次是孔信、寶玉的鋪位,每張床之間都有一張書桌隔開,床對麵便是一架櫃子。

孔信進了門,便先趟在了自己床上,然後歪著身子,從旁邊的書桌上隨意拿起今日書童給他準備的水果吃。而後才瞧見了今日承安忙活了一整日給寶玉鋪陳的鋪位,笑道:“我本以為自己便算是被慣壞了,家裡給安排的也不錯,當然也是因為我這個人享樂慣了,沒想到你也不遜於我啊。”

寶玉撇了眼自己的床,先換了外裳,才坐到床上,隨意摸了摸寒煙給自己準備的鋪蓋,確實舒服,和在家裡用的是一樣的,而後無奈笑道:“家裡人不放心,我也沒辦法。”

孔信自然也不過是隨意一問,聽得此言,也隻是一笑置之。許是今日的水果有些甜膩,便也坐起身來欲倒杯茶來喝。

他一麵起身、讓了讓寶玉,一麵又往林僑那邊走去,很自然地遞了一杯茶水與他,說道:“你也太過用功了些,每日剛回學舍就在讀書,顯得我很沒用。”而後笑道:“還好現在了個甄兄。”

隻是剛轉過身,卻見寶玉亦坐在了書桌前,正提筆在寫著些什麼,他無奈扶額,隻歎道:“你們一個、兩個,不要太過分。”但他走到寶玉身前,卻見其並沒有在看書,而是在寫信。他無意中瞟到了一眼,又下意識念道:“妹妹近日在家中可好。”

寶玉聽到聲音,忙將信掩上,抬頭看向他,眼中多了些戒備。孔信不由訕訕道:“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一眼。而且不就是和你妹妹寫信嗎,有什麼不能看的。”

“你知道什麼。”寶玉看了看孔信,確認他瞧不到了,方才又繼續寫下去。

“好像不對啊,沒聽人說你家中有什麼小妹。”

“我家裡的事情你怎會知道?”

孔信脫了外裳,又歪在了床上,道:“甄家可是金陵的世家大族,你們家裡那些事,外人總是知道些的,更何況……”

寶玉將信寫完,小心吹了吹氣,等待墨跡變乾,抬頭問道:“更何況什麼?”

“也沒什麼,我哥哥剛來這邊上任,所以各處官員總是要先了解一下的。”

說到這裡寶玉也來了些興致,他剛來此處,許多事還不了解,今日上課前,他向眾人介紹了自己,但到底還是不了解這些同窗們,便問道:“你哥哥如今是在揚州為官嗎?”

“沒錯,他如今正是在林如海、林大人手下為官,林大人你知道罷?之前哥哥帶我去他家拜訪過一次,感覺人很和藹的樣子。”

寶玉嗬嗬一笑,將信裝好,說道:“林大人,我自然知道的。”隻是也沒細說此言,隻是頓了頓又問道:“那其他人,你可了解?”

“其他人?你說玄字班的這些同窗嗎?當然知道。”

孔信剛想直說,但瞧著寶玉手中的信,卻又朝著他笑道:“你想知道啊,那你先告訴我是給誰寫的信罷,你以一換多,不虧的。”

“不想說便算了。”

孔信瞧著他有些沉了臉色,忙道:“同你說還不行嗎,這不是開玩笑嘛。”

“咱們學院其實人數並不算很多,總共不過天地玄黃四班,黃字班是一些剛剛啟蒙的人,玄字班就是咱們了,天、地兩班則要求更高些。總得來說,入學要求還是很高的。玄字班除了你、我,其餘人都是經過考試才獲準入學的。”

寶玉點了點頭,想了想今日那些人的穿著打扮,又問道:“除了通過考試可還有什麼彆的要求?”

“彆的要求倒是沒有。”孔信摸了摸下巴,瞧了瞧寶玉,有些恍然。

他雖然素日並不十分喜愛讀書,但於人情上倒還是通的,便說道:“我知道甄兄的意思,隻是古人說‘寒門難出貴子’還是有些道理的,咱們這些人家的子女,縱使不愛讀書,但從小耳濡目染總差不得許多,而彆的人家,便是想要讀書,也沒有那麼好的機會。”

對於此言,寶玉倒是深以為是,雖說上世之時,他極厭惡讀書,但那麼多年下來,總歸還是學得許多,卻是比常人還是強出一些來。

“所以玄字班這些同窗們,也就隻有林兄是真的自己一路苦讀進來的。”孔信接著說道。

寶玉點了點頭,應和道:“雖說我才來一日,但也能看得出來林兄極為用功,咱們都應該學習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