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轉身離去,聲音寒涼,“要跪也彆在孤眼前跪,礙眼,現在回你的海棠閣,再出來胡鬨,孤不會饒你。”
“是,妾身知錯了。”
望著蕭淮無情的背影,薑挽臉上更加傷心失落,緩緩往海棠閣走。
玉寧本覺得娘娘與尋常不同,在殿下麵前似乎做作的有些過了,但一看見薑挽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沒有疑惑的心,隻覺得薑挽是用情太深,在喜歡的人麵前總是與以往不同的,這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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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檀青又來了東宮,這次不是送人,而是送各種物件,夏日裡穿的鮮嫩衣裙、華貴玲瓏的首飾,還有各種香料和香膏,每樣都賞賜了很多。
薑挽歡歡喜喜地收下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檀青麵前極力恭維皇後娘娘賢德,說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讓她無比敬仰。
沒一會,檀青退下,玉寧和玉靜留在屋裡收拾送過來的東西。
“剛剛檀姑姑說皇後娘娘做夢夢到了有孫女出聲,還說什麼薑娘娘再添個女兒就兒女雙全,湊了一個好字。”玉靜嘀咕著,眼睛一轉,低聲問玉寧,“玉寧姐,你說檀姑姑是不是在暗示咱們娘娘什麼啊?”
玉寧認真收拾桌子上的布料,手裡端著冊子記錄,“沒有的事,你莫要亂想,說多了惹得娘娘傷心,才過了一晚,你就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娘娘才不是會沉浸在悲傷裡的人呢,今日一醒就全然不記得了,現在正歡歡喜喜在廚房裡忙活呢!”玉靜笑著說。
“小廚房?”玉寧抬眼看她,問:“我怎麼不知道娘娘在廚房,你說說,娘娘她廚房裡忙什麼呢?”
“當然是做點心啊!娘娘跟玉書學做點心,一會要親自給殿下送過去呢,今日是沐休,殿下正在懷德院中,沒有忙朝事。”
玉寧搖頭歎氣,認命地繼續收拾東西,她從皇後娘娘送的東西裡挑出一件淡綠色的長裙,又選了與之相配的白玉頭麵。
玉靜不解問:“不是都要收起來嗎,玉寧姐你怎麼把這幾樣拿出來了。”
“為了保命。”
“啊?”
如果規勸不住,那就隻能寄希望於成功了,希望娘娘得償所願,殿下寬容接納,這樣她還能夾在門縫裡苟活。
不然太子殿下哪天想起來她辦事不利這件事,非得將她發落去浣衣局不可。
小廚房裡,玉書一邊教薑挽做點心,一邊低聲說起魏莊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魏莊主要姑娘在一個月之內拿到皇陵布防圖。”
薑挽眉眼微沉,問,“皇陵即將建好,他們現在要布防圖做什麼?”
“這奴婢也不知,傳信的人說,薑拂小姐會參與這個任務,請您務必要上心,在一個月內拿到東西。”
薑挽冷笑,魏莊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見她在東宮消極怠工,連表麵和平都不願意維持了,直接拿她親妹妹的性命做威脅,以防她生出二心。
說起來,她和薑拂都是魏莊莊主的親生女兒,但是在那個地方,地位甚至不如被收養來的殺手。
大家稱呼她們為小姐,但都沒將她們當成主子看待,隻是一個有點用處的工具罷了。
“姑娘彆急,我們暗中培養的人已經查到了薑夫人的一絲下落,隻需靜待一段時日,我們必定可以救出薑夫人,脫離魏莊。”
“都已經這麼久了,不差一時半刻,莫要著急,慢慢來,一定不能給魏莊那邊察覺。”
“是。”
說完話,薑挽的點心也做好了,她將點心裝進食盒,然後就被玉寧拉到寢房中梳妝打扮。
玉寧梳妝的手藝很好,給薑挽換好衣裙,又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戴上寥寥幾個樣式素樸的白玉簪子就大功告成了。
“娘娘天生麗質,其實無需華麗繁複的衣裙,這身素淨裝扮更能凸顯娘娘的風華。”
薑挽笑著點頭,拎著食盒就往懷德院走去。
不過很可惜,蕭淮並不在懷德院中,薑挽撲了個空,興致缺缺地拎著食盒往回走。
結果在路過一處竹林時聽見了裡麵利刃破空的聲音。
她對這種聲音很敏感,立馬停下腳步往裡麵張望。
東宮不會有人動刀劍,這個聲音更像是獨自一人在舞劍,能在這種地方放肆舞劍的,除了蕭淮也就沒有彆人了吧。
“玉靜你們站在外麵等等,我自己進去。”
薑挽將婢女都留在竹林外,腳步輕輕地走了進去。
舞劍聲越來越近,薑挽也終於看見了竹林中央的禦劍之人。
果然是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