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孝大方 蕭淮:好一個大孝子(1 / 2)

儘管蕭予清沒有蕭予鴻反應快,但在雙胞胎哥哥的暗示下,他也頓悟了父王話裡的意思。

原來父王是承認了薑娘娘的身份,對他們兄弟來說,那不是東宮的薑娘娘,而是他們的生母,是血脈至親。

蕭予清歡喜極了,不,應該說是驚喜極了。這樣好看的仙女,竟然真的是他阿娘,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嗎!這一開心,就連晚上給父王檢查的大字都寫得龍鳳鳳舞了,然後被罰睡前重寫了一遍……

但是沒關係,這並不能阻擋蕭予清歡喜的心情,滿心期待地盼望著明日生辰宴,聽說懷德院的婢女說,東宮後院的嬪妾都準備了節目和獻禮,盛裝出席儲君生辰宴,所以他明天就可以再次看見阿娘了。

不隻是蕭予清,今日沒看見親娘是什麼樣子的蕭予鴻也很期待生辰宴,隻是他和弟弟的性子不一樣,有什麼心事不會輕易外露,大多數時候都藏在心裡 。連皇帝都感歎,長孫酷似年幼的太子,這父子倆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人,不隻是長得像,性子更像。

自然而然的,皇帝和太子蕭淮都對這個孩子抱有極大的期望,畢竟東宮女人一大堆,但孩子卻難得,皇長孫來之不易,帝後二人且得寶貝著。

入夜,月色柔和溫婉,襯得來人更加綽約。

慕鴛生得一副清冷長相,在月色映照下顯得更加清冷出塵,氣質嫻雅。

“真是稀客,慕姐姐今日來海棠閣兩次,可真是讓我這海棠閣蓬蓽生輝啊。”薑挽坐在正殿的主位上,玉書搬個圓凳坐在她身邊,細心為她塗著蔻丹。

慕鴛身後跟著幾個婢女,她們手中都端著托盤,規矩端正地走進來,將托盤都放在了長條案上。

托盤上有布料衣裳、首飾頭麵和胭脂螺黛,每一樣都是精品,宮中專門供奉給高位嬪妃的東西,就算是東宮側妃,也輕易拿不到這些。

“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送過來的,薑妹妹在東宮是獨一份,殿下恩寵你,可真是舍得在你身上用心,兩位小皇孫今夜都在懷德院住下了,薑妹妹有兩位如此可愛的兒子,當真是命好,生來帶福。”

不走心地客套兩句之後,慕鴛自顧自地坐在了左側的玫瑰椅上,含笑看著薑挽,看起來似乎是有話要說,一點沒有走的意思。

玉靜端著茶盞茶壺過來倒茶,行為恭敬,但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卻暗暗撇嘴,對太子嬪慕鴛話裡話外的陰陽怪氣十分不屑。

東西放完,多餘的婢女都退了出去,正殿中除了薑挽和慕鴛兩個主子,就隻剩下玉書玉靜和慕鴛的貼身婢女。

慕鴛端起茶盞輕抿,又輕寥寥地放下,對茶不太滿意,“這茶,有些涼了呢。”

薑挽垂眸看著玉書塗抹她的指甲,聞言,掀起眼簾看向下首的慕鴛,笑道:“既然慕姐姐覺得茶涼,那就換一壺熱的吧,玉靜,你再去重新泡一壺來。”

支開了玉靜,慕鴛也找了個由頭讓她的貼身婢女出去了。

殿門被關上,屋中頓時靜下來。

慕鴛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表情靜下來,凝著正在給薑挽塗指甲的玉書,緩緩開口:“薑妹妹的婢女有些本事,竟然能繞開我院中的一眾宮人溜進去,薑妹妹身邊養著這樣一個人,可要小心了。”

“不過是有些三腳貓的功夫罷了,上不得台麵的。”薑挽回。

“原來在薑妹妹眼裡,魏莊白玉牌的殺手竟隻是三腳貓的功夫而已,那敢問薑妹妹你,是何階玉牌啊?”

魏莊是潛藏在大景的殺手組織,成立三十餘年,莊內培養無數武功高強的殺手,隻要銀子足夠多,魏莊就能為你辦事,表麵上是在江湖裡討生活的暗殺組織,但實則卻是前朝皇室的潛藏地點,這麼多年精心謀劃擴大勢力,就是為了複興大魏皇室。

莊內殺手分四階,從低到高依次是青玉牌、翠玉牌、白玉牌和黑玉牌。

慕鴛是前朝大臣的遺孤,也是魏莊的青玉牌殺手,因為武功不高,所以她的玉牌也是最低級的,但她偽造身份混入宮廷,一直在暗中為魏莊辦事,靠著東宮嬪妃的身份和掌管後院的權力,慕鴛在魏莊這群殺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手中有好幾位青玉牌殺手可供差遣。

“行了,差不多了。”薑挽揮揮手讓玉書退下,抬起手欣賞了一會,然後不緊不慢的說,“我是什麼玉牌不重要,你也沒這個權力知道,你要做的,就是聽話。”

慕鴛目光沉沉,冷聲道:“魏莊等級森嚴,隻有白玉以上的高階殺手才能命令低階,你若不說身份,我怎能安心聽命於你。”

她潛伏宮中多年,許多暗樁她都略知一二,但卻從未聽說薑挽也是魏莊中人,要不是玉書潛入她的寢殿送信,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薑挽會和魏莊有關聯。

薑挽在東宮的地位非同一般,她是有子嗣的人,為景國儲君生下兩個兒子,要是沒什麼意外,她以後會是太子的母親,身居後宮高位。魏莊如何能保證這樣一個人衷心呢?若是薑挽心中偏向親子,豈不是會頃刻間暴露魏莊苦心積慮多年的一切。

玉書走進內殿,拿著一塊白玉製成的方形令牌過來,恭敬站在薑挽身後,將白玉令牌交到她手中。

“你瞧這白玉令牌可是真的?”薑挽拎著令牌的繩子,讓慕鴛看個清清楚楚,微微笑道:“是真是假,你能分辨得出,玉書聽命於我,自然是因為我的身份高過她,自然也高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