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足矣 再誕下一個皇孫,就放你自由……(2 / 2)

薑挽還是笑著將簪子給了攤販,然後拿走了兩個天燈,“我的就是殿下的,夫妻之間不分你我,再說我身上這些都是殿下給的,算起來都是殿下所賜,哪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這不是薑挽第一次提起‘夫妻’一詞,好像在她心裡,她一直沒有將自己當成侍妾,也沒有將蕭淮當成夫主,他們就是夫妻。

若是平常,蕭淮定要反駁一句我們不是夫妻,但此刻他卻沒有說話,隻沉默接過薑挽手上的天燈,似乎是默認了薑挽的話。

總之,他沒張口反駁。

岸邊,薑挽從攤販處借了筆,迅速寫好了天燈上的字,她的字扭扭歪歪,但卻不難認,都是很尋常的祝願,為夫君,為孩子。

“殿下要寫什麼,怎麼不讓我看?”薑挽盯著蕭淮遮掩在身後的天燈,好奇問道。

“沒寫什麼。”蕭淮走遠幾步,背對著薑挽,提筆在天燈上落字。

薑挽緩緩走近,探頭望去。

彆是寫了什麼再也不願看見薑挽的話吧,所以才要背著她,不過以蕭淮的性子,要是真討厭她絕對會正麵說出來,不會不給她看。

不一會,天燈燃起,緩緩升空。

薑挽沒看見蕭淮在天燈上寫了什麼,其實也沒有探究到底的興致,不給看就不看吧,她也不是很好奇。

“榮華富貴,恩愛永駐,闔家安樂。”

這是薑挽在天燈上寫下的,很普通很尋常,大多數人都這樣寫的,但也很真實,很符合薑挽的性格。

此時氣氛美好柔和,薑挽偏頭靠近蕭淮耳邊,輕聲道:“不如今夜,妾身……”

“殿下!殿下!下官可算是尋到您了。”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向蕭淮作揖,“工部,工部出了事,官員們都在尚書省等著殿下呢,下官請殿下移步尚書省議事。”

兒女情長風花雪月自是不能與朝堂大事相比,蕭淮身為實權儲君,兼任尚書令一職,工部出事他自然要去。

薑挽沒說出口的邀請被噎在嘴裡,隻能忍住失落又故作大方地說:“殿下自是以家國大事為主,妾身沒那麼不懂事,殿下快去吧,不用管我的,我認路,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嗯。”

蕭淮冷淡應了一聲,果然看見薑挽露出了更加委屈不滿的神情,他被逗笑,嘴邊掛起淡淡的笑意,伸手掐了一下薑挽的臉蛋。

還挺軟的。

看薑挽瞪圓了眼睛,蕭淮有些戀戀不舍地鬆手,囑咐道:“莫要貪玩,逛夠了就快些回去。”

說罷,他喚來福案和隨行暗衛,讓他們跟在薑挽身後保護,然後就跟工部官員走了。

薑挽當然是要逛夠了才回去的,她不讓福案和暗衛緊跟著,都離得遠遠的,然後自己一個人走在最前麵,拿著從福案身上搜羅來的銀子在各種鋪子裡花錢。

女人在首飾和衣裳鋪子裡逛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暗衛並沒有跟進去嚴防死守,隻是遠遠的看顧著。

“奉儀娘娘可知,蕭淮這麼急匆匆的丟下你走了,是為了什麼?”淩酒言手拿折扇,笑得風度翩翩,借著琳琅閣人多眼雜,正大光明站在薑挽身邊笑著問。

薑挽冷眼瞥他,悠閒地笑了聲,“難不成你們把蕭家皇陵炸了?”

前幾日她剛從蕭淮書房裡臨摹了一副皇陵布防圖,今日工部就出事了,不是皇陵那邊的事還能是什麼。

“阿挽姐姐真是聰明呐,還真叫你猜對了,你妹妹薑拂的身份被江恒之發現了,為了趁亂逃跑,一不做二不休,炸了皇陵已經修好的東南角。”

皇陵被炸之後,魏莊的人趁勢而起,散布天降流火懲戒蕭氏皇族的流言,在青州一代搞得人心惶惶,京都離青州有些距離,所以流言還沒有傳過來,但也快了,這事鬨得很大,是瞞不住的。

薑挽挑選玉簪子的手一頓,眸子瞬間冷了下來,微笑著看向淩酒言,手指在簪子的最尖端輕輕摩挲,“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呢!那阿拂現在怎麼樣了?可有受傷?”

淩酒言向來嘴欠,他本想嚇一嚇薑挽,說薑拂重傷要死了,但看薑拂這幅要殺人的樣子,他毫不懷疑這女人的狠勁,隻要他敢說薑拂死了,薑挽就能現在要了他的性命。

他抽抽嘴角,實話實說:“沒事,你妹妹你還不知道嗎,以薑拂的身手,能傷到她的屈指可數,倒是江恒之傷得不輕,被薑拂捅了一刀,江恒之從小和蕭淮一起長大,雖是表兄弟,但勝似親兄弟,恐怕這次……薑拂難逃天羅地網。”

“魏莊這些人都是吃乾飯的?隻管讓她去做事,卻沒能力善後?若是勢力單薄至此,還談什麼複辟,直接向蕭家俯首稱臣算了,說不定還能撈個郡王縣王當當!”事關親妹妹生死,薑挽很難保持冷靜。

蕭淮對她還算寬容,看似好說話,慣著她所作所為,但這不代表蕭淮這個人心慈手軟,他穩坐儲君之位,架空皇帝大半權力,背地裡不知道除掉了多少人,表麵溫潤穩重,實則手段狠辣,寡淡高傲。

阿拂給了江恒之一刀,蕭淮必定會追殺阿拂,不死不休。

“你急什麼,沒說不管啊。”淩酒言奪過薑挽手中的翠玉簪子,爽快拿出銀子買下,慢慢悠悠地繼續說:“義父說了,薑拂有異心,魏莊沒辦法對有異心的人拚力相護,就算是他的親生女兒也不行,你們雙生姐妹同氣連枝,魏莊很難保證你們的衷心啊。”

“想要什麼,直說便是。”

“義父知道你們倆不想參合複辟的事,所以這次,也算是你們一個遠走高飛的機會,隻要你再生下一個兒子,並且將這個孩子交給慕鴛撫養,我們就會護著薑拂去塞外躲起來,也會助你假死,讓你功成身退,怎麼樣,你意下如何?”淩酒言篤定地看著薑挽,等著她回答。

原本第一胎的兩個男孩,魏莊就想要薑挽親撫養,方便以後魏莊行事,但薑挽不爭氣,留不住孩子的養育權,也留不住蕭淮的心,她這麼不中用,魏莊是不準備扶持她了,索性換成更衷心的慕鴛來做。

可惜慕鴛不是魏莊莊主的親生血脈,所以這孩子還是得薑挽來生,隻有這樣,將來魏莊扶持的小皇子才是前朝皇室的骨血。

薑挽冷笑盯著淩酒言,就猜到魏莊不會真的大發善心放她離去,魏莊想要榨乾她最後一點作用,用自由引誘她,自以為拿捏一切,也不怕到頭來引火燒身。

懷孕到生子是一年,一年時間,足夠阿拂動手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