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有單獨那一列。
辛筱禾說:“讓你在度過了一段時間的同桌生活後,獨立獨立,清醒清醒。”
怎麼說得跟同居一樣?
聽完這複雜的規則後,盛夏第一反應是,重點學校的管理方式果然比較特彆。
第二自然是想到了自己的成績,辛筱禾是第十一名,這麼說,她是倒數。
辛筱禾安慰說,倒數幾位都是男生,所以和她進行了調換。
這並沒有安慰到盛夏,無論怎麼說,她也還是女生中的倒數……
還有就是,下周換位置,她往右邊挪就到了那列單獨座位,再下周,她挪到最北邊的第一組。
同桌變成,現在她右邊這個人——
這個人正抽開椅子,書包往椅背一扔,看向一旁杵著的她,眉梢一抬,“站著乾嘛?”
沒有稱呼,語氣不冷不熱,放在兩個認識的人身上不算什麼。
兩個陌生人之間,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顯得不太友善。
加上他高出她大半個頭,居高臨下,帶了點壓迫感。
盛夏捏著書角的手一僵,默默退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張澍,你屬狗的吧到處亂吠?”辛筱禾怒站起來,叉著腰。
少年抬眼,有點不明所以,遞給辛筱禾一個眼神:您有事嗎?
辛筱禾說:“人家好心好意幫你收拾你的書,不然現在已經被踩爛了,不識好人心。”
說著又拍了一把她前座男生的腦袋,“楊臨宇,起來看看什麼才叫欺負新同學。”
楊臨宇揉揉後腦勺,“說話就說話天天動手動腳,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
兩個人吵起來沒完沒了。
張、數。盛夏在腦海裡過了過這個名字。
他就是那個把王濰氣得不輕的、要舉報學校補課的、反了天的人。
按照座位,他還是那個把所有二中尖子生摁在考卷上摩擦的、第一名。
這些標簽放在一個人身上——真是見鬼了。
張澍瞥一眼桌麵上整整齊齊的書,挑挑眉,“感謝。”
盛夏還沒來得及回應,就感覺前桌有龐大的生物砸下來。
侯駿岐一屁股坐到盛夏前邊的位置,扭過身來驚喜道:“新同學?這麼巧!”
他這轉身一蹬,她的桌子都在輕輕震動。
他長得,可真魁梧。
“嗯,同學你好……”盛夏禮貌回答,這聲線和侯駿岐一比,跟小兔子似的。
侯駿岐說:“你從哪轉來啊?”
盛夏說:“二中。”
侯駿岐問:“初中哪的?”
盛夏說:“八中。”
侯駿岐:“我十五中。”
盛夏:“哦哦”也是重點初中。
侯駿岐問:“你叫什麼?”
“盛夏。”
“我侯駿岐,公侯的侯,駿馬的駿,岐黃之術的岐。”
盛夏說:“侯、駿、岐,你好。”
侯駿岐下巴一抬指著後排:“他叫張澍。”
“哦哦。”
“三十五中的。”
“這樣。”她對這所中學沒什麼印象,很偏,不在市區。
盛夏眼角餘光瞥見,被強行介紹的人扭頭看了他們一眼。
侯駿岐忽然湊近,聲音也降了分貝,表情神秘兮兮,對盛夏說:“認識這麼詳細就是朋友了,對吧?”
盛夏:?
“嗯。”
侯駿岐:“那今晚的事你可得替朋友保密。”
保密?盛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事啊?”
然而她的慢半拍在侯駿岐眼裡就是心照不宣的“忘掉了”。
他拍著大腿猛然躍起,用一種“你這朋友我交定了”的眼神讚賞地看著盛夏,“新同學真上道!”
盛夏:……?
右邊傳來一聲短促的笑。
張澍評價:“媽的智障。”
也不知道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