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也無從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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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盛夏果不其然起晚了,早餐都沒吃就往學校趕,時間緊,她選擇抄近道從文博苑走,在小高層的樓下看到一輛熟悉的山地車從單元樓裡駛出。
少年今天穿了校服,他腿長,拖遝的校服在他身上顯得妥帖不少,藍白色在朝陽下青春洋溢。
他速度很快,風把他的校服吹成一個鼓包,車一拐彎風向一變,又癟下去,貼上他消薄的脊背。
山地車與小電驢一前一後進了北門,一前一後駛入車棚。
車棚依舊擁擠,他們隔得老遠各自停車。
然後少年與女孩一前一後進了六班後門。
張澍是落了座才發現身後進來一個人,她路過時帶起一陣風,有股子馨香,這馨香跟了他一路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空落落的運動服上,上身還算合身,褲子寬得能再兜住一個她。
侯駿岐所言不差,瘦成這樣,走路沒聲,不是女鬼是什麼。
早讀鈴在盛夏入座幾秒後響起,她拍拍心口,好懸,第一天就差點遲到。
辛筱禾在專注預習物理,看得盛夏有些慚愧,彆人那麼好的成績還這麼勤奮認真,她一隻笨鳥還不知道先撲騰。
“夏夏早!”辛筱禾和她打招呼,“你這點踩得,比張澍還準。”
“我昨晚沒睡好,起晚了嗚嗚。”
“哈哈,剛轉學太興奮了?”
“可能是,”盛夏順杆爬,“你幾點來的啊?”
辛筱禾說:“六點半。”
盛夏的慚愧進一步蔓延,雖然說住校生一般都會比走讀生早一些,可之前在二中她也住校,七點半到教室,才隻有零星幾個人。
“好早。”她感慨。
辛筱禾說:“住校一般都這樣啦,我們宿舍還有五點就來的。”
開學第一天清晨,壓迫感撲麵而來,盛夏感覺自己是掉進哥斯拉宇宙的凡人。
今天的早讀是語文,在早讀開始前,語文老師付婕要選出新的課代表。
有好幾個人自告奮勇舉了手,盛夏有些驚訝。在二中,課代表就等於苦力,沒什麼人願意做,每次都得老師“欽點”。
“還有人競選嗎?”付婕忽然把視線投向後排:“新同學,你要不要參與一下競選?”
這下所有人都往後排望。
付婕介紹說:“盛夏同學上學期語文考了全市第四名,作文滿分,大家多向她學習。”
前排的侯駿岐又是猛地轉身,盛夏桌子晃了晃。
他眼睛一亮,慫恿道:“這麼厲害啊小盛夏,去競選!朋友給你投票!”
盛夏正在整理文具,忽然被點名,她手上動作頓住,留意到幾乎全班同學都朝她看了過來,她耳際不由自主地竄上一點緋色。
她皮膚白,水透透的白,把那一點紅襯得更加明顯。
她搖搖頭:“不了。”
這音量,如果不是看嘴型,站在講台上的付婕壓根聽不清。
付婕挑挑眉毛,神態有些惋惜,隨即點點頭,“好,那競選的同學都上來說兩句吧。”
她其實隻是回複侯駿岐,既然老師聽到了,她也就沒有再說一遍。
侯駿岐恨鐵不成鋼般遺憾歎氣,“哎……本來以為可以少交點周記了。”
盛夏低下頭,露著泛紅的小耳朵。
這下,幾乎全班都注意到了:這新來的同學,臉皮是真薄。
還被最不好惹的三個人包圍了。
辛筱禾、侯駿岐、張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