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三天,我就是書內沒有任何描述的路人,不受所謂的劇情限製了對嗎?”
書靈狂點頭。
蘇旖夢便指揮身邊的紙人去關窗,又讓幾個紙人把她抬上床。這是她剛到修真界新學會的人修法術,不費什麼靈氣,能端茶倒水當仆人用。
“那好,三天後再叫我起床。”將被子往上一拉,連頭也一並遮住後,蘇旖夢立刻進入夢鄉。
他爹的本事她因為血脈衝突的緣故沒學到幾分,倒是愛睡覺這一點兒完全繼承下來,能癱著她絕對不坐著。
這天,蘇旖夢睡得正香,忽覺渾身都疼,身體裡左邊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燙得皮膚泛紅,青色血管根根迸出,宛如樹根一般爬滿她左邊臉頰,並時不時鼓出幾個血泡,隨時都要炸裂一般。
而右邊,則仿佛置身冰窖,皮膚結霜,表麵看起來安分許多,然內裡的痛苦,半點兒也不比右邊少。
這是體內的兩種血液又開始打架了,她還是個蛋的時候,兩股血脈力量就開始打架,打了這麼些年,將她的身體弄得千瘡百孔,不管是人修的法術還是妖族的血脈力量都難以掌控,以至於在爹爹失蹤之前她的修為都極為低微,直到爹爹飛升以夢指引,才出現了驚天轉機。
神龍血脈表麵上安分了下來,隻有每月十五會騷動一陣,這樣一來,她就從每天都疼,變成了一月一疼。
今天,就是十五了。
熟悉的戰爭又開始了,蘇旖夢都有些好奇,她那神秘娘到底是什麼身份,單單是血脈力量都能與龍族抗衡。
恐怕也是人族的頂端強者。
不強的話,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睡了一頭龍。
疼肯定是疼的,不過疼習慣了,咬咬牙也就忍過去了。算起來,她的傀儡這時候也快要被男主給削了,也就是說,疼過後她就能擺脫命運的枷鎖,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閒人,這麼一想,現在的疼痛也就變得不那麼難熬。
然而就在此時,書靈突然瘋狂地顫抖起來,並用筆刷子刷她的臉。
蘇旖夢有氣無力地睜開眼,一邊咳血一邊說:“沒看到我正難受呀,有什麼事,快說、寫!”
書靈直接蘸了她的血在她麵前寫字:“這裡是風月鎮!”
風月鎮怎麼了,一個很普通很偏遠的修真小鎮啊,從虛空靈舟上跌落誤入此鎮,修為隻有築基期的男主就已經是鎮上人人追捧的大佬了。
蘇旖夢還沒反應過來。
“男主跟你一起去鎮外的青城山上采草,在山洞裡過了三天,得到龍血龍鱗後煉製了足足一月,回來便看到風月鎮被魔修屠了城,為了隱匿行蹤魔修還在鎮外布了迷陣,因此還是外出的男主回歸之後才發現此地出了事,他在城內隻找到了一個活口,就是心狠手辣忘恩負義的男配——司空寒。”
蘇旖夢驚了,她現在處於血脈混戰期,虛弱得連一個法術都施展不出來。
元嬰期魔修逃到風月鎮,順手屠了一鎮的生靈補充體力,此事在書中隻是一筆帶過,而她其實又看不到全文,爹爹在夢中由於時間緊迫的緣故提到的隻是故事最後走向,並沒有具體細節。
隻有在情節發生,並且男主就在身邊時她能讀到書中句子,唯一知道全文細節的書靈居然不靠譜,沒有提前告知她這些訊息,以至於她現在都懷疑書靈是不是不安好心。
蘇旖夢眼淚汪汪:“你是不是想我死呀?”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如今,想要活下來,隻有找到司空寒藏身之處了。
元嬰期魔修殺人是無差彆攻擊,例如一指碾下如山峰墜落,將整個小鎮壓得粉碎。
會出現個漏網之魚,隻能說是機緣巧合,司空寒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他那一掌掌縫之中,又或者有什麼天地奇觀、法寶僥幸保住他的命,總之,呆在司空寒身上,十有八九能活。
書靈瘋狂搖頭,著急辯解:“我們性命相連,我豈會害你,我真的就是忘了。司空寒,他,他在鎮上土地廟後麵大柳樹下的狗洞裡。”
蘇旖夢強忍著疼走出房間,她頭戴帷帽,踉踉蹌蹌地趕往土地廟。
此時是深夜,寒風凜冽,路上都沒遇到行人。
好不容易走到土地廟,剛剛跨過門檻,蘇旖夢就全身發軟,人形再也難以維持,直接變成了一條小黑龍,因修為低微的緣故,龍角和爪子都沒長出來,任誰看見了,都會以為她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小黑蛇。
小黑蛇挪動得更慢了。
妖類獨有的危機感讓蘇旖夢一陣心悸,她,知道那個魔修已經到了附近,即將動手。
她離狗洞還有十丈,已經看到縮在洞裡衣衫襤褸的小男孩。
蘇旖夢用儘全部力氣,身體繃直,宛如一枝利箭射出,正中小男孩懷中,還未等她鬆口氣,就見那昏睡中的小男孩睜開眼,視線逐漸往下……
蘇旖夢心頭大駭:“安靜,你不能叫!”然而此時此刻,她都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魔修當時沒殺死他必有原因,一旦他被嚇得大叫引起魔修注意,或是驚嚇過度蹦出狗洞,那原文劇情豈不是會發生變化,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她也難以預料。
沒想到的是,司空寒不僅沒叫,還將身子縮緊了一些,小手牢牢拽緊了手裡的小黑蛇。
蘇旖夢:?
他這動作,怎麼有點兒像護食。
正想著,就見司空寒捧起她,窮凶極惡地一口咬下。
“哢擦”一聲響。
蘇旖夢皮沒破,司空寒牙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