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將先前抓在手裡的衣服和其他雜物都扔了,雙手捧起碗飛快地吃了起來。
蒲放:“看吧,他就適合我這兒。”
黃管事唇一抿,說:“你悠著點兒。”
……
蒲放肯定沒安好心,然此刻的司空寒隻在乎眼前這一口吃的,對他來說,能吃飽就是幸福。
司空寒現在心情很不錯。
蘇旖夢能隱約聽到笑聲,就好像黑暗裡,有稚嫩的童聲在笑,冷不丁一下冒出來,還有點兒嚇人。
隻不過雖心裡高興,司空寒臉上仍沒半點兒表情,他繃著一張小臉將糊糊喝了大半後停下來,就在蘇旖夢納悶他這次居然沒舔碗時,她被對方撈了出去,咕咚一聲,扔進了還剩一點兒湯湯水水的大碗裡。
關鍵現在的蘇旖夢還纏成了個球,她爬都爬不出來,艱難滾了幾圈後,周身沾滿糊糊。
蘇旖夢:“嘶嘶嘶!”我跟你拚了,你個混蛋!
偏偏她還能聽到司空寒的心聲:“吃!嘶嘶,吃!”
我吃你個大頭鬼哦。
“喲,傻都傻了還知道喂蛇?你這蛇怎麼回事,還打結?”蒲放越瞧越樂嗬,說:“這小蛇也跟著你得了點兒好處嘛,就是腦子不好,竟然把自己打了死結,來,我來幫你解開。”
說罷,抬手成爪,直接將碗裡的蘇旖夢給抓了出來,口中還道:“這是烏梢蛇、還是黑脊蛇?”
在蘇旖夢即將落到他掌心刹那,司空寒猛地往前一撲,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給奪了回來,敏捷得宛如一隻小豹子。
落地後司空寒發出嗚嗚的吼聲,並凶狠地朝著蒲放呲牙。
蒲放瞬間冷下臉,抬腳一踹,“養不熟的狗!聽不懂人話,老子是想幫你。”他一腳踹出,直接將司空寒踢到了大門口,重重摔在了門檻上。
踹了一腳仍不解氣,他沉著臉往門的方向走,司空寒都爬不起來,見到蒲放過來,身體艱難地往後挪。
蘇旖夢也跟著嘶嘶地叫,她怕蒲放把人給打死了。
好在這時候黃管事開了口,“這小子剛剛後背砸在門檻上,傷了脊柱骨,你不是要拿他試菜,再打,人沒了。”
蒲放停下腳步,臉上怒容消失,堆起笑容道:“你說得對,這麼好的胚子不能打壞了,留著用處大著呢。”
“骨頭斷了?”他看都沒看司空寒,又扔了一粒黑丸子,“拿去吃了療傷,明天準時到我這兒來。”
司空寒對吃的東西很執著,大概是覺得能吃的都是好東西,他沒怎麼猶豫便將黑丸子撿起來直接塞嘴裡,原地躺了幾個呼吸後,他艱難地爬起來,把一件衣服抖開,將其他雜物放在裡頭包起來裹成一團,這才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按照司空寒的生存智慧,找到吃食後不管多少立刻吞到肚子裡才算自己的,吃完後就得回到狗洞裡藏好,如今,他吃飽後就打算回自己住的屋舍,隻不過現在這時間正好是雜役弟子出來乾活的時間,他一路過去,碰到了不少人。
大家都匆匆趕路,無心交談。直到在穿過一片靈田時,在地裡乾活的李飛瑤抬頭瞧見了他,驚呼出聲:“喂,藏青樓那個新來的!”
司空寒渾身都疼,後背處更是在流血,他一心想快點兒回到安全的屋子裡,根本聽不到彆人叫他。
事實上,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住的院子叫藏青樓。
李飛瑤自覺被落了麵子,眼珠一轉,直接施展了一個水係法術,射出一道水箭,也就頭發絲兒那麼細。
蘇旖夢想都沒想,直接往外呸了口唾沫星子,瞬間將那瞄準司空寒麵部的水箭打散。
蘇旖夢:小丫頭,心眼兒挺黑啊,敢在你龍祖宗麵前玩水兒!我玩水的時候,你都還沒生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