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極有可能覺醒失敗,然後全身血液燃儘而亡。
就在蘇旖夢猶豫要不要給尋寶鼠一滴普通的龍血時,司空寒又發聲了,他眼裡冒出凶狠的血光,一字一頓地道:“雲、彩、衣!”
聲音猶如魔音穿腦,又好似有殺氣縈繞四周凝兒不散,讓全神貫注盯著尋寶鼠的蘇旖夢都打了個激靈,正在覺醒血脈力量的尋寶鼠更不用說,它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接著頭上冒了團煙,整隻鼠身形變淡,像是紙上的墨滴蘸水,一點點化開。
變淡了的尋寶鼠大吼一聲:“雲彩衣!”
在喊出這個名字後,它身體往後一仰,四腳朝天的躺倒在地。地上是一團脫落的灰毛,而它卻沒禿,換了一身油光水滑的黑毛,像是披了一匹黑緞。
蘇旖夢:“幽冥寶鼠。”
尋寶鼠分為紫金天鼠、銀羽飛鼠、幽冥寶鼠、黃巒地鼠四個大類,每一類也有強弱之分。
純黑毛發的自然就是幽冥寶鼠了,沒想到這隻尋寶鼠居然能從雜血一下子進化到擅長尋龍點穴、能夠隱形的幽冥寶鼠,真是不可思議。
剛剛覺醒的尋寶鼠已經精疲力儘的躺倒在地,然而司空寒仍不放過它,用一根手指頭將它戳醒後,司揪著它那兩根長得過分的胡須將其提到空中,與自個兒來了個臉對臉。
瑟瑟發抖的尋寶鼠主動喊起了雲彩衣。
不料司空寒將手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等到尋寶鼠安靜下來,司空寒才接著道:“絲絲。”他聲音平和了許多,說話時還轉頭指了一下床上的蘇旖夢:“絲絲。”
尋寶鼠立刻道:“絲絲。”
司空寒將手裡的老鼠衝蘇旖夢的方向揚了揚,“嘰嘰。”話音剛落,他自個兒又皺眉,興許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司空寒改口:“喳喳。”
接著他將尋寶鼠喳喳放下,打了個響指後,床上那批草編老鼠動了起來,很快就將地上那些散亂的鼠毛給收拾乾淨,比起蘇旖夢的小紙人也差不了多少。
見屋子收拾乾淨了,司空寒才坐下繼續修煉,很快,他四周的靈氣就比彆的地方稍稍濃鬱了幾分。
喳喳雖然很怕司空寒,這個時候還是艱難地爬回了司空寒腳邊蹭靈氣,很快,一人一鼠都進入了修煉狀態。
收拾完屋子的草編老鼠還想爬回床上陪睡,蘇旖夢一個神龍擺尾將它們全掃下去後,招呼小紙人們在床邊圍出了一個柵欄,阻止老鼠們的靠近。
她才不要跟這群綠老鼠睡在一起!
次日清晨,司空寒將睡得正香的蘇旖夢從被窩裡拖出來,塞進了一個他不曉得從哪兒弄來的麻布袋子裡。
蘇旖夢一進去,就看到尋寶鼠已經在裡頭縮成了個小黑球,它怕得要死,還是努力地給蘇旖夢打了個招呼:“絲絲。”
蘇旖夢:……
她沒理喳喳,自顧盤成花卷,這樣可以在袋子裡呆得平穩舒服一些。
門吱呀一聲打開,司空寒卻沒立刻走出去,他在門口站定,冷著臉看著等在外麵的一行人。
司空寒臉上的疤痕還很明顯,縱橫交錯的劍傷將完本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切得支離破碎,加之他神情冷漠,眼神凶戾,整個人站在高了兩個台階的門邊,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站在最前麵的許芸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勁裝,腰間纏了一根長鞭子,她站在隊首,直麵司空寒竟有些胸悶氣短,沒能第一時間開口。
她身後站了兩人,左邊的是小胖子杜陵,右邊是個背了一個長方形黑匣子的少女,少女麵白如紙,一雙眼睛黝黑,眼瞳大得不正常,擠得眼白隻剩下一絲。
秀氣的鼻子之下都纏著繃帶,那繃帶並不潔白,上麵還有殷殷血跡,襯得她更顯鬼氣森森。
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來時準備了一籮筐話的杜陵在看到在見到司空寒的瞬間僵住,心底發寒。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才兩日不見,司空寒就已經破人劃花了臉。
曾經那張叫人神魂顛倒的容顏,隻能在夢裡才能再次看見了嗎?
要治好這張臉,需要一顆朱顏丹吧,可那種丹藥需要好幾十塊中品靈石,哪是他們這些雜役弟子買得起的……
杜陵嘴唇翕動,最終還是沒主動打招呼,懨懨地垂下頭。
這時,許芸回過神,說:“小師弟天資過人,這才幾日,就突破了煉氣六層,恭喜恭喜。”一邊說,一邊遞出一塊漆黑的石頭,“這黑鐵是我前幾天偶得的,我已經有了趁手的兵器,這個就送給師弟,可以去煉器坊打個趁手的兵器先使著。”
繃帶少女涼涼地掃了一眼黑鐵,眉心微顰。
杜陵則是一臉震驚地抬頭,他看都沒看那塊黑鐵,而是結結巴巴地問:“師弟?他是男的?”
許芸哈哈大笑,“難道你以為他是女子不成?”
“哈哈哈,難怪剛過來的時候你臉那麼紅……”
調侃了幾句後,許芸開始說正事了。
“想來你已經看過門規了吧,煉氣六層以上的弟子每個月都需要離開宗門做一次試煉任務,每個任務都需要弟子至少三人一組完成,你在月底突破,這個月也得接,現在就剩下三天了。”
“正好你在蒲堂主那裡當差,他也發了個任務,我們想邀你一道去完成。”
“你要有興趣的話,我們帶你去庶務峰,咱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