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今年多雨水,天悶得燥|熱,接著就會是連陰雨數日。
虞翎見的是聖上寵妃,上次亦是去見了謝沉珣,即便是為以防萬一得罪人,也得要來找一趟他。
府裡馮大管事拿著一遝要出去寄的信件,見虞翎走過來,隻微微躬身,道:“侯爺近日多有忙碌,勞姑娘勸他多休息些。”
虞翎愣了愣,她已經好幾日沒見謝沉珣,不知他這說的是什麼意思,隻輕輕頷首道:“我知道了。”
寬敞書房兩邊擺桌椅,今天侯府沒有客人,虞翎一來,便被請了進去。
謝沉珣見到她,把手裡的狼毫筆放在墨玉筆架上,隻說一聲:“坐吧。”
虞翎每回都來,知他要求事無巨細,隻輕車駕熟同他說起宮裡的事,但等和謝沉珣說皇貴妃似乎喜好丹青時,他閉眸背靠著紫檀木扶手椅休息,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扶手上,像幾宿沒睡。
虞翎住了口,輕聲問:“姐夫累了嗎?”
謝沉珣是極其嚴苛的性子,一絲不苟到幾乎很少人敢接觸,他大概是真的累了,隻道:“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小廝不久前給他們添上的碧螺春還氤氳茶香,書房內安安靜靜,虞翎看著他,隻起身慢慢走上了前,她的容貌總被人議論,卻是不拿喬的性子,玉立亭亭,柔白的雙手抬起放在謝沉珣額邊太陽穴上,輕輕揉撫。
溫涼的觸感讓謝沉珣手倏地一頓,虞翎站在他身後,輕道:“姐夫繼續睡吧,我不知朝政之事,亦不懂姐夫是不是有太多事要做,我以前經常頭疼,嬤嬤和姐姐都是這樣幫我,會舒服很多。”
暗昧女子幽香似花香又似蜜香,勾魂攝魄,既是男子都懂得她日後出嫁,免不得要被人嗅著身子弄閨房樂事,但她乖巧安分的女孩,懂的東西太少,這般品貌,遲早會被彆有心思的男子騙了。
謝沉珣開口道:“宮中禮儀多,下個月府裡給你和四姑娘挑兩個嬤嬤。”
虞翎愣怔,她輕應一聲,道:“上回為請大夫的事就已經勞煩姐夫,我禮數的確不及其他姑娘,會多學著些。”
她的手指軟若無骨,本來力氣就不大,聽他的話後又輕上很多,是失落了。
謝沉珣小半晌沒說話,他眉目清俊,閉著眸時也似謫仙般俊美,生得好看,隻道:“你挑不出錯,隻是四姑娘還小,你不陪著,她不願意學。”
這便是在說與她無關,是為了教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