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承安侯府門口,江雲熠剛下馬車,就被孟氏身邊的婆子迎走。
江雲康下來時,看到書硯撇了下嘴,經過他身邊時,小聲道,“我不在意的。”
書硯想歎氣,卻發覺門口還有其他小廝,隻能忍住一肚子的話。
不過等他們邁過門檻,就看到候著的彩萍。
彩萍等了好一會兒,“三爺辛苦了,三奶奶一早就讓奴婢出來等著,方才張嬤嬤站在門口,怕她找奴婢說話,所以才等在這裡。”
正院的人都愛拿鼻孔看人,彩萍不樂意熱臉貼冷屁股,便沒和張嬤嬤一塊站著等。
聽到林氏著急,江雲康加快了腳步。
還沒回到院子,就看到林氏站在路口,伸長脖子眺望。
這一刻,他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三爺。”林氏不敢走太快,儘管胎象穩定,也還是一再小心謹慎,“你餓了吧,我們先進去用飯。”
江雲康確實餓,幾塊點心吃不飽,進屋看到今日多了幾樣菜式,問了後才知道是林氏拿錢讓廚房加的。
“五弟有母親噓寒問暖,三爺的姨娘不在,我自然該多關心三爺。”林氏盛了碗雞湯給江雲康,“考試最耗費精力,接下來還有三場考試,三爺多吃點才好。”
雞湯還是熱的,江雲康喝了一口,心頭也暖洋洋。
到了第二天,承安侯才想到把江雲康叫過去問下考得如何。
江雲康答了句還好,承安侯的眉頭就微微擰了點。
書房裡隻有承安侯和江雲康兩個人,木窗開了一半,外頭的竹葉隨風擺動,不時吹進來的涼風讓人能保持冷靜。
“三郎,你可記得之前許下的承諾?”承安侯突然問。
“記得。”江雲康微微低頭,視線停在書桌前的地磚上,“若是這次不能考中秀才,往後再也不參加任何科舉考試。”
說完,江雲康抿了抿唇,再抬頭去看他父親。
對他來說,承安侯實在算不上合格的父親,從小沒怎麼管教,更不會在意他過得好不好,就連他的婚事也很隨意。即使是原主,對承安侯都沒什麼感情,更不要說穿越來的江雲康。
如果不是古代孝字為先,他才沒這個閒工夫和承安侯耗費時間。
承安侯看著江雲康愣了會,隨後再道,“既然你還記得,那就好好考試。不是為父不幫你,是你自己放的這個話,如今族學裡的人都知道這個事。為父作為一家之主,也不能食言。”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江雲康沒考中,就老老實實地去做筆錄吧,就算和徐國公府關係好,但這是江雲康自己放的話,也不能怪他偏心。
“兒子明白。”
江雲康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是我自己說的話,我也不會食言。”
從正院出來時,江雲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頭頂的天空,一片烏雲遮住太陽,怕是又要下雨。
匆匆回到三房,身上淋了一些雨,換下衣裳後,江雲康便進屋讀書。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放榜時,江雲熠早早出門,江雲康則是準點到。
他到的時候,前邊已經圍了許多人。書硯著急看個結果,但江雲康讓他不用急,“榜已經出來,等人少一點,你再去看。”
但書硯坐不住,看自家公子一臉淡定,他還是請求下馬車去看看,“三爺,您就讓小的先去看看,坐在馬車上等,小的心裡跟長了螞蟻在爬一樣。”
“那你去吧。”江雲康無奈道,“不過小心彆被踩到。”
書硯應了一聲好,飛奔下馬車,很快擠進人群中。
過了會,江雲康先看到江雲熠喪喪地從人群中出來,心裡覺得奇怪,就算江雲熠文章一般,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被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