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隻能又坐起來,把外麵那層紗脫了。
“都脫光,沒有嬤嬤教你怎麼侍寢?陳瑾不是說找人調/教了你們?”
本來該是羞澀屈辱,可見堂堂的太子竟然這樣,福兒也不知為何有種啼笑皆非之感。而且她也有點惱了,他跟陳瑾使氣,衝她撒什麼氣?
“嬤嬤沒有教自己脫衣,嬤嬤說到時殿下會幫奴婢脫。”
“這是什麼嬤嬤?孤看她就是胡說八道!難道還要孤來服侍你?”說是這麼說,他還真伸手過來要幫她脫衣裳,雖然滿臉嫌棄。
當那隻手伸過來,福兒即使膽子再大,也不禁抖了抖。
正緊張著,她竟發現太子的手也在抖。
想著他不會,又要麵子,還彆扭愛生氣,福兒實在不想這麼折磨自己,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想到這裡,她一把將人拉了過來。
衛傅沒防備,一頭撲在她身上。
正當他想掙紮,斥罵這大膽的宮女時,突然眼前黑了下來,竟是這膽大妄為的宮女用被子將兩人蒙了住。
一雙柔荑環上他頸子,他忙掙紮道:“你這宮女,你、你想做什麼?”
他聽見那可惡的宮女說:“殿下,奴婢知道你不會,奴婢也不會,用被子擋著些就沒那麼緊張了。”
你才不會!
.
事實證明兩人都不會。
一個是真不會,一個是心裡會但沒實操過。
蒙著被子確實沒那麼害羞了,兩人藏在黑咕隆咚的一方天地裡各種折騰,主要是福兒折騰,衛傅抱怨。
福兒也不知為何,明明正羞窘時,偏偏他那麼多話。
她心裡那個氣,就去堵他的嘴。
他一邊嫌棄她這個大膽宮女竟敢咬他的嘴,一邊回咬回去,最終成事時福兒是又疼又氣,可很快她就沒功夫氣了,全剩了疼。
長這麼大就沒人敢這麼欺負她!
福兒又氣又疼,一口咬在他肩頭上。
……
“你敢咬孤?”
事罷,衛傅才發現自己肩頭被咬了一口,徒然變了臉色。
再去看福兒。
小圓臉上一片煞白,發絲淩亂,眼角還帶著淚,偏偏嘴唇又紅又腫,頸子上還紅了好幾塊。
這讓他接下來斥責的話頓時消了聲,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你沒事吧?”
福兒有氣無力地瞥了他一眼,真想現在就去找馬嬤嬤質問,什麼開始疼後來就不疼了會覺得美?這老虔婆肯定藏了壞,故意這麼說的。
“你要是沒事了,就回去吧,孤要、孤想歇了。”
一股氣直衝福兒腦門,她都這麼慘了,還沒喘口氣,他就攆她走,她都懷疑自己能站起來。
“動不了。”她忍著氣道。
“這、這麼嚴重?”
他猶豫地瞧了她一眼,覺得她應該沒說謊,畢竟臉還白著。
沉默了幾息,他又看了她一眼:“要不——孤找太醫來給你看看?”
福兒忙顧不得氣了:“不用!”
話說出口,她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急,又有些虛弱道:“讓奴婢緩一緩,歇一會兒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福兒齜牙咧嘴坐了起來。
背著身先把衣裳穿好,才摸索著要下榻。這期間衛傅一直背身坐著,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她的動靜。
聽著她摸摸索索穿著衣裳,聽著她吸氣抽氣,直到她到床邊要下去時,才沒忍住看了她一眼。
“孤叫人送你回去?”
福兒沒說話,想站起來,誰知腳下一軟,幸虧她及時抓住了床柱子,才沒摔倒。
衛傅被燙了似的收回半伸出的手,忙站了起來,揚聲叫人。
很快就有人進來了。
“送她回去。”頓了頓,又道:“給她拿件披風。”
說話之間,衛傅一直沒正眼看福兒,可小喜子多精一人啊,見這副模樣就知事情肯定是成了,心裡那個喜悅啊,不比自己開葷差到哪兒去。
當即讓人拿了件披風來,讓福兒裹好後,方讓兩個小太監攙著她下去了。
等人走後,他美滋滋道:“殿下,奴才服侍您沐浴?”
衛傅瞧他滿臉喜色,又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一時間似怒又似喜,臉色怪異得狠。
“你高興個什麼?”
小喜子自然看出主子不是真怒,覥著臉笑道:“替殿下高興,殿下終於……”
沒等他說完,衛傅給了他一腳。
衛傅大步走進浴殿,小喜子跟在後麵進來了。
“殿下其實不用難為情,這有什麼啊,每個男人都有這麼一遭,奴才雖不是男人,但也知道這是大好事。”
他嘿嘿笑著,笑得極為猥瑣。
“你懂得倒是多!”
一個沾著水的濕帕子扔到他臉上來,衛傅板著臉背過身去,半天沒說話。
小喜子也不敢多嘴了,小心翼翼侍候沐浴。
直到衛傅從水裡出來,擦乾了身體,又換了身清爽的寢衣。
見殿下一直劍眉緊縮,小喜子不禁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難道說那宮女方才服侍得不好?”
“是不是那大膽宮女惹著您了?奴才這就去稟了陳總管……”
衛傅一把揪住他,咬牙道:“你做什麼?她沒有服侍得不好。”
“那、那是?”
“她好像很疼。”
小喜子一個激靈,又見主子似乎很認真苦惱的模樣,他乾笑起來:“女子頭一回都這樣,下次就不會了。”
衛傅睨他:“你怎麼知道?”
“奴才聽人說的啊,難道殿下不知……”
話說到這裡,小喜子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即縮了縮頸脖,沒再繼續說下去。
衛傅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