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抑擾 我見狀也忙福下身去,……(1 / 2)

舊*******色 徵* 5023 字 10個月前

“起吧。”三阿哥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今日又是冷寒,一陣冷風自他身後吹進屋裡,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我站直身子,他是堂堂貝勒,我也不好貿然請他裡邊兒坐,隻好在這兒吃冷風,忙道:“三爺可是有什麼事兒嗎?”

他靜了一會兒,突然遞了一個寬寬的木盒子過來,我下意識的接了過來,隻聽他道:“這個盒子,等裕……裕媜回來了,你交給她。”

拿在手裡的盒子隨著手微微一抖,雖說我和裕媜關係好,但這可是人家私人的東西,況且三阿哥這麼明著給我,我還真是猶豫了一下,雖說裕媜都和我說了他倆的事兒,但我麵對三阿哥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盒子已經拿在手裡,我隻好點了點頭。可是三阿哥卻沒有絲毫反應,我不覺抬起頭,隻見他盯著不遠處的桌子發著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乾咳了兩聲這才道:“那我就走了,你可彆忘了。”

我福了福,他自去了。見他出了院子,我忙掩了門,背靠在門上,心中被唬得不輕。懷裡的盒子涼幽幽的,帶著外麵的寒冷的溫度。我慢吞吞地移回桌邊,想了想,還是將那盒子放在了裕媜炕邊的小櫃子裡頭。

隨後我又開始重複了之前的動作,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眼瞥到桌子上的幾張紙,上麵是裕媜走之前畫下的些手絹樣子,我一張張的翻過去,上麵的畫的多是些花草,但也不似普通的那些梅蘭竹菊,我對花花草草不是很懂,倒是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不過看著倒有些彆樣風骨。

一兩天兒之後,我對這樣的日子完全失去了耐心,休息的第三天一大早,我巴巴的起了個早,像原先一樣趕到顧問行地方,心想著既然這麼無聊,還不如去聽他的“教誨”,多討些茶藝點心之類的本事來,也好過一個人在屋裡發呆。

衝著在茶房裡自顧自忙活的顧問行福了福身,道了吉祥。顧問行見著了我,雖是平靜著,臉上還是有些驚異。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們都回去歇幾天兒嗎?”顧問行將手中的古書放在一邊,到桌邊兒坐下。

“回諳達的話,奴婢覺得在屋子裡呆著悶得慌,還是想著學點東西比較好。”要擱在現代,我說著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假,可現在可真是悶得慌了。

“嗯……”顧問行自顧自地點點頭,轉身忙活,“你有這個心自然好,裕媜不在,你一個人悶得慌了吧。”我聞言立馬點點頭。

“那好吧,這樣,你這幾天呢就隨我學些東西,待到再休息的時候你再歇著吧。你本不擅長茶藝,這幾天就學學茶藝吧。”顧問行手裡撥拉著櫃子上的的瓶子道。

我應了是,這樣就算有了消磨時間的地方了。

幾天之後,其餘留在宮中的禦前侍奉也結束了幾天的休息,由開始到茶房來接受顧問行的訓練,這一來二去的幾乎又把初入宮時的那些禮儀統統重新學了一遍,本來我還覺著多餘,隻是居然還真有幾個名副其實的“半吊子”,惹得顧問行一陣脾氣。

一來二去的已經是二月底了,天氣卻還是不消停似的,仍是苦寒,不過這時間長了,居然也是習慣了。

顧問行前幾天說是康熙準備在三月初的時候回宮,這些天我們也學了不少規矩,於是就在再放我們休息幾天,大家夥一聽便是高興起來。可我卻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一邊細數著日子,一邊走著去鐘粹宮的路,我剛向顧問行請了假,他允了我去看看良妃,隻是不要太聲張。我沿著牆根走著,這時候路上人不多,偶爾來幾個宮女太監,大家一律是點點頭算是問候了,這種寒冷的天氣裡,任何沒有一定規定的規矩,都被我們視為累贅,能省就省了。

趕到鐘粹宮的時候,風把臉刮得生疼,雖說抹了裕媜給我的一些膏脂,不過還是不能緩解那種切膚的冷,久而久之倒是麻木了。

鐘粹宮宮門緊閉,手有些麻了,使不上力。我用力敲了敲門,半晌才有一個小宮女開了門,我認得她,她是良妃宮裡新來的宮女。

她倒好像也認出了我,沒等我說話便先自福了一福,道:“姐姐可是來找主子的?外麵冷快些進來吧。”

我的手凍得有些沒知覺了,怎麼也縮不到袖子裡邊去,任她牽了往裡走,到了門口,她停下道:“姐姐略等等,我去通報一聲。”說著轉身欲往裡走,卻撞上了一個從裡邊兒走出來的人。

那個女子身姿窈麗,身穿梅色芍藥底掐金邊的宮裝,頭上帶著一個富麗的金扁方,兩頭雕了繁複的吉祥圖案,末尾還疊著紅玉翠玉雕成的蝴蝶栩栩若生。

她自顧低了頭出來,像是在打量著鞋子,被那小丫頭撞了一下,兀的抬起頭來,還未說話,剛剛那丫頭就跪下去,我已經認出了那女子,不是八福晉又是誰?

“奴婢……奴婢該死,衝撞了八福晉,望…...望福晉……責罰。”小丫頭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話說的也是斷斷續續的。

我見狀也忙福下身去,“請福晉安。”

八福晉撣了撣身上的衣服,語氣微怒:“怎麼回事?額娘讓你出去看看,怎麼這般衝衝撞撞的?沒學好規矩嗎!仔細我攆了你走!”

跪在底下的小宮女趴在地上一聲大氣也不敢出,隻是唯唯諾諾地點著頭。

感覺一道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個轉,隨即聽見八福晉平靜了語氣道:“你起來吧。”

我忙謝過了她,隻見她打量了我一番道:“你是哪個宮裡的?”

我猶豫了看了那一個仍跪著的宮女,斂了氣息回道:“回福晉,奴婢原是鐘粹宮的,後來調到乾清宮去禦前侍奉著,今日請了顧諳達的準兒,來探探主子的病,不知主子的病可好些了?”

八福晉笑道:“你倒是個有心的,知道記掛主子。”說著看了一眼那宮女道:“不像那些沒眼力見兒的。”那跪著的宮女又是微微一顫。

“你隨我進來吧。”八福晉自顧地走了進去,我忙垂頭跟在後麵,經過那宮女身邊的時候我頓了頓,這樣的天氣,跪在外麵定是極冷的,卻見她偷偷抬了頭,眨了眨眼睛,竟好像是叫我安心。我一愣,見她用眼睛示意我快進去,我便隻好跟上了八福晉。

隔著一扇蒙了畫了山水圖景紗的屏風,我瞧見良妃歪在坐榻上,神情稍稍比上次好些了,不那麼憔悴了。我跟著八福晉,隻聽見良妃帶著笑意問道,“聆芳那丫頭出去那麼久了,可知道外邊兒是誰呢?”

“額娘,你瞧,人不是來了嗎?”八福晉說著回頭衝我站著的地方招了招手。

我忙走出來,福身道:“請主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