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當然靈通。這可是菜市場。

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樣，市場要調改，檔口要抽簽選擇。

設備已經焊死，真的不能搬。

“市場你們說了算，”我拍了拍小龍的肩膀，替他掃去了身上的塵埃，“再看，再看。”

小虎興高采烈:“哥，你記得有人想送你的那個等離子電視嗎？很大的彩電呐！”

小龍偷瞟一眼我，見到我在看他，立刻牽強展開笑顏:“說這些乾什麼，阿強又不懂！”

我趕忙試探著迎合:“那我送你一台?”

小龍與小虎淺淺對視片刻，他們似乎在斟酌。小龍先笑:“不是，阿強，我可沒說啊！都是人，注意點！”

他說的奸滑，聲音越來越小，挨著我，越來越近。

唐小虎與唐小龍不同，小龍心思壞，小虎跟他哥，以我現在的處境與能力，我送他什麼他都不會滿意，這個口子會越撕越大，他的爪牙也會越來越鋒利，那我就更是那個任人欺負的高啟強。

安欣說的不錯，離他們遠點，不要和他們同流合汙。

可是，混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我怎麼會棄之於不顧。這倆兄弟，一個替我坐牢六年，一個為我妹妹兒子舍命，這輩子，哥也想幫你們一把。

我低頭:“送禮嘛，會送的，勞煩您高抬貴手了我。”

小龍搓搓手:“開玩笑了，一個人走後門，個個都想走後門，市場調整不就亂套了?新鮮感嘛，新鮮感最重要！我們得保證公平公正！”

我趕時間，沒和他們再閒聊。

阿盛啊，哥來了。

唐小龍望著那個漸行漸遠，走路不再駝背的身影，沉聲問:“我怎麼感覺，他變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