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的豪宅放在整個京海都找不出第二個。
李響扒拉掉床上的枕頭,坐上去試了試彈性,說:“留這麼舒服的床在這,徐江說跑就跑,嘖,還是有錢。”
安欣圈著腿蹲在牆角一動不動。
張彪打開窗戶向外眺望:“已經安排人手堵死了所有能駛出京海的公路,海警也出動了,徐江跑不了,放心吧。”
見安欣半晌沒反應,李響也不知道該乾什麼了。他搭上安欣的肩膀,說:“再愁頭發就白了,孟鈺看見還得再念叨你。”
“你不要老跟我提她,”安欣埋頭鬱鬱寡歡,“私是私,公是公,不要混為一談。”
李響順從他:“行,那你說,咱們現在該談點什麼?”
“談徐江。”
李響合掌:“那,安警官,說說你的想法唄。”
安欣情緒激動:“行動被泄密,徐江能逃的了一次就能逃的了第二次!”
“那怎麼辦,咱們現在要自查嗎?”
“沒必要,”安欣倔強地彆過腦袋,“沒必要再這麼大費周章,抓徐江,我自己可以,不用勞煩彆人。”
張彪扣扣耳朵,想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不是吧安欣,你以為徐江是你那賣小靈通的朋友,說抓就能抓到的?省省力氣吧你,你敢獨自行動,曹隊就敢扒你的皮。”
“我隨他扒,”安欣站起來,單手扶牆,“徐江我自己抓!”
見人要走,李響手足無措地杵在原地:“又開始了又開始了,你去哪?!”
“想辦法!”安欣邊走邊喊。
張彪雙手叉腰,無奈道:“可顯著他了。”
李響瞪他一眼:“顯著誰了,愣這乾嘛,給徐江看門啊?還不趕緊跟上!”
刑偵支隊這幾天士氣持續低迷,抓捕徐江以失敗告終。孟德海陷入了兩難,他本著爬的越高,就能越為百姓辦實事的原則,想要賣給趙立冬一個人情,對徐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長林深知他的無奈,也不再提這事。
這幾次開會都沒能見著安欣,安長林到底起了疑,在會議上問:“安欣呢,誰見了?”
李響故作不知情:“就是,好幾天都沒見著安欣了。”
張彪翻個白眼,李響生怕他泄密,在桌下給了他一腳。
張彪:“你踹我乾什麼?!”
李響:“哈,誒呦,不好意思,這不是腿坐麻了,伸展伸展。”
安長林不怒自威:“要伸展出去伸展。”
“安局,安欣他——”
“張彪,”李響打斷他,斜眼小聲嘀咕,“再請你吃一個月腸粉!”
張彪:“不信。”
李響冷汗都浸出來了:“我拿警徽發誓!”
“說什麼呢?”安長林敲敲桌板,“會議室是給你們說悄悄話的地方?說什麼呢大點聲!”
李響倒吸一口涼氣,張彪脫口而出:“安欣他談戀愛了!”
會議室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安長林輕咳:“兔崽子,談戀愛就是他隨便不來開會的理由?李響,回頭告訴他,拿上八千字的個人檢討到辦公室找我!”
李響擦擦汗:“是!”
京海南郊國道旁,安欣已經在這蹲守很久了。自從國道撤了攔截徐江的閘門後,安欣就自作主張自己在這守著。
這條路人稀車少,檢查相對來說寬鬆一些,而且距離海港近,徐江若是想逃出京海,不論是留在內地還是出國,這條路都是他的最佳選擇。
道口監察室中,安欣趴在桌上,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電腦上距離此處五百米左右的實時監控錄像。這地方幾分鐘才過一輛車,每輛車的車牌號他都做了詳細的記錄,可疑車輛也被他仔細標注了起來。
幾天過去了,徐江沒逮到,倒是抓到幾個酒駕的,交警隊忙著要給安欣送錦旗,被他臭著臉趕走了。
“我說你,怎麼就是個犟種?”李響用後背撞開門,將熱騰騰的飯扔在安欣桌上,“抓住徐江是給你記功還是發錢,讓你不要命的往前衝。”
“我這是為民除害。”安欣揉了揉眼睛,吃飯也不忘盯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