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聞言忙跪下領賞,受寵若驚道:“娘娘慈悲寬厚,奴婢謝娘娘恩賞!”
他們一行人可都瞧見姚娘臉上腫得好似那發了麵的饅頭,本以為是輪上了一個難伺候的主兒,沒想到出手竟這般大方。
“不必這般,日後用心服侍便是。”
“是,娘娘。”
梳洗之後,有太監來請她去堂前,說謝瀛在那處等她。
沈卿晚歎口氣,想起昨夜發生的那些荒唐事,如今回想起來臉上還會隱隱發燙,現在要同謝瀛一起去給皇上和皇後請安,恐怕會被瞧出尷尬氣氛。
隻是也彆無他法,她站起身整理好裙襖,心想大不了她豁出去了,在皇後和皇上麵前與謝瀛表現得親密些便是,哪怕他不願配合。
待到了堂前,見謝瀛一身墨蘭圓領袍服,將發束起,更顯眉眼英俊,隻可惜那眼下烏青壞了這番少年之氣。
從沈卿晚第一次見他,便注意到他眼下烏青,如今見過幾次,每次都是這般,她心想他莫不是在眼下紋了刺青,否則睡眠實在差勁,瞧這顏色怕是無一日安眠。
“看什麼呢?”
聽到謝瀛聲音,沈卿晚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方才盯著他看了太久,瞬間臉上一陣紅熱,隨即將低下頭,向他行禮,“殿下。”
“過來推著孤”,謝瀛將手中折扇收起,點了點身後手柄。
“是,殿下”,沈卿晚聽話照做,行至他身後,推起輪椅。
路上途徑太多地方,遇見太多人,她這樣推著謝瀛,倒顯出一番夫妻和睦之象。
沈卿晚想,謝瀛大抵是有意為之,也許在皇上和皇後麵前,他也需維持這樣一副形象。
這樣也好。
她彎了彎唇角,繼續同謝瀛演著少年夫妻的新婚模樣。
進了宮殿,去麵見皇上和皇後時,正巧那日見過的“皇叔”也在。
隻看背影便覺此人仙氣翩然,這副氣質是謝瀛所不敵的。
因他周身隻有冒著黑煙的戾氣,沈卿晚暗自思忖。
“父皇,母後”,沈卿晚隨謝瀛問安。
之後又聽他道:“皇叔也在。”
“殿下”,那人聞聲頷首便作行禮了。
謝瀛用折扇碰上沈卿晚的手,道:“問好。”
“皇叔”,沈卿晚行過禮,又站回謝瀛身側。
那“皇叔”嘴角含笑,一如初見那般溫潤公子的模樣,隻點了點頭,未有應聲。
皇後問過她些許瑣事後,便命她先回去歇息。
見謝瀛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知幾人是要商議什麼要事,不容許她在場,於是便行禮退身。
在邁出殿門前,她聽到皇上說著什麼:“謝徵,近日兵部......”
其餘的話,便隨她踏出殿門,不再能聽得清。
謝徵。
沈卿晚這才知曉,原來這個謝瀛口中的“皇叔”,名叫謝徵。
隻是兩人瞧著也差不多年歲,竟差著輩分,她癟了癟嘴,想來那皇太祖當初還真是不服老啊。
在此之後一連七日,沈卿晚都未再見過謝瀛一麵,倒是偶有路過側殿書房時,見其中有燭光亮著。
秦安殿中,她一頭栽進綿軟的被褥,雖謝瀛不來,她一個人樂得自在,隻是這樣下去,彆說是讓謝瀛動心了,恐怕等他登基之後,第一個要廢的,便是她這個毫無用處的太子妃。
幺鐺在一旁聽到自家王姬唉聲歎氣,擔心問道:“王姬,您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哎,也沒什麼”,沈卿晚猛地坐起身,接過幺鐺遞來的葡萄塞進嘴裡,努努嘴,“幺鐺,你說,像謝瀛這樣的天之驕子,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啊?”
“自然是喜歡我們王姬這樣既有美貌又不缺智慧的盛世、絕色、美豔......”
“誒誒誒!打住打住!”
就知道問幺鐺不靠譜,沈卿晚摘下兩粒葡萄,塞進幺鐺嘴裡,捏了捏她的腮,道:“小機靈鬼,我認真問你呢,彆在這給我花言巧語的。”
“奴婢才不是花言巧語”,嘴裡鼓鼓囊囊的,幺鐺嚼了嚼,這才繼續說道:“在西疆,誰人不知慶國王姬天人之貌,想要見王姬一麵,一睹芳容的達官顯貴,恐怕一個慶國都塞不下,若是他大乾太子連我們王姬都看不上,那他就是根本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女人?哈哈哈哈——”沈卿晚擺擺手,“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說到這,沈卿晚想起新婚夜,謝瀛為了姚娘罰她那次,思索著:“難不成,他喜歡那種風格的?”
可要說姚娘是什麼風格,沈卿晚又說不上,杏眼柳眉櫻桃小嘴,人確是長得水靈,可也無其它特彆之處。
難不成還有彆的?
“太子妃方才可是在問太子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