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宴 “離些不乾不淨的外人遠些”……(2 / 2)

奪卿歡 霖月亮 5411 字 9個月前

好嘛!太子殿下又不給太子妃椅子坐,難不成這還是什麼夫妻情.趣啊?

“推孤回書房。”

“是,殿下。”

沈卿晚看了全程,包括謝瀛那對熟透了的耳朵,她搖搖頭,小聲歎道:“不愧是白月光之技,療效甚好。”

“娘娘!”

還未等複盤一二,屋外突然傳來李暘的聲響,沈卿晚忙噤了聲,將門推開,便見李暘氣喘籲籲道:“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傳話給您,說是讓您管好這後宮之事,也管好您自個兒,離些不乾不淨的外人遠些才是。”

不乾不淨的外人?

沈卿晚回想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大抵隻有那日在夜裡撞見的黑衣人符合這般說辭。

可他又從何知曉?

隻是現在不宜多想,她啟唇笑答:“好,多謝公公,隻是還得請你幫本宮給殿下回話。”

“娘娘說便是,這都是奴婢的本分”,他先前便聽說太子妃性情溫和,隻是今日才得交談,果然如此。

“就說本宮定會為殿下打理好後宮瑣事,恪守本分,還請殿下放心。”

聞言,李暘恭順應道:“是,請娘娘放心,奴婢定一字不差傳話給太子殿下。”

“那便多謝公公了。”

於是,謝瀛在轎上坐著,等李暘回來,聽他傳話道:“殿下,娘娘說她定會為您打理好宮中瑣事,為您分憂,娘娘還說她心上隻有殿下您一人,您在她心中的分量,豈是個外人能抵得過的,娘娘請您放心便是。”

聽完這番話,謝瀛忽地將李暘掀起的車簾用力拉上,罵道:“花言巧語。”

李暘在車外悻悻摸了摸鼻子,想他莫非揣測錯了太子心意,卻沒能看到車內的太子此時正緩緩勾起的唇角。

宴會當日,恰巧小雨綿延,於是更改為亭中聚會。

皇親國戚,名流權貴,不下幾百人,沈卿晚提前便命人將這些人的名單一一要來,然後用了七天時間,將畫像與名銜對應,全都背了下來,並私下了解過部分重要人物的履曆背景,以便後續事宜。

隻是時間緊張,她來不及再多瞧上幾遍,否則她定會更加熟悉,如此才更能確保萬無一失。

“太子妃娘娘!”

來人一身青綠百子衣,細銀耳鐺與髻上步搖隨步伐輕晃,如這人麵上笑容那般鮮活明快。

“青陽郡主可是要去準備待會要獻給皇上的詞畫了?”

“娘娘竟認得我”,來人十分驚喜,草草行過禮,便攬上沈卿晚的臂彎,笑眼如彎月,亮晶晶地看著她,“果然我的名氣在宮中並不遜那個爛木頭!”

兵部尚書宋青廉的獨女宋苒荷,善書畫,是個無師自通的才女,其畫作曾得皇上欽點的“畫聖”青睞,十二歲時便憑一副賀歲圖,甚得皇上皇後的喜愛,特封為青陽郡主,沈卿晚自然認得她,而這真人,更比畫像之中明媚。

隻是性子有些過分歡脫了,沈卿晚笑著,“本宮見過郡主的畫作,十分有靈氣,若是郡主願意,不如哪日有閒時,再來宮中教本宮些皮毛。”

“我今日便有空!等這宴會結束,娘娘命人來喊我便是”,宋苒荷是杏眼彎眉小圓臉,本就瞧著稚嫩靈巧,這樣笑著更顯可愛。

“郡主!不得無禮。”

來人冷嗬一聲,將宋苒荷從沈卿晚身邊拉回,隨後躬身向她行禮道:“見過太子妃娘娘。”

沈卿晚應聲抬眸,見此人一身青藍寬袖袍衫,上有金絲刺繡,身長而立,氣度翩翩,隻是那張冷冰冰的臉,著實讓人親近不起來。

而此人,她亦在名冊中見過。

魏辰翊,前任太常寺少卿,後經謝瀛引薦給皇上,升為左副都禦史,魏家與宋家是舊交,魏父母早逝,家中清寒,宋青廉便將魏辰翊接至尚書府,認作義子並悉心教導,此人亦有明察秋毫之本領,年少有為,可惜性子有些剛直,得罪些權貴,在朝中名聲並不好。

“爛木頭,放開本郡主!”

宋苒荷委屈皺著小臉想要掙脫,卻又被魏辰翊牽製住雙手,如此便上嘴咬,可他雖嘴角疼得一抽,卻仍不肯放手,隻厲聲與她道:“你莫要亂跑,若是待會義父尋不到你,又要憂心了。”

“哼!才不要你管”,宋苒荷抬腳重重踩在他腳上,趁他痛呼時,掙開他的手撒腿便跑,跑時還不忘與沈卿晚招呼道:“娘娘,莫要忘了待宴會之後令人喊我去您殿上玩!”

沈卿晚覺她可愛,笑著點頭。

“臣妹驚擾娘娘了,還請娘娘恕罪”,魏辰翊無奈看著她背影,轉頭便向沈卿晚請罪。

“無妨”,沈卿晚輕笑,“你且隨她去吧。”

“是,多謝娘娘,臣告退。”

說罷,魏辰翊便大步追去,看著兩人打鬨模樣,不禁讓她想起在慶國時的阿哥與她。

無憂無慮便是最好。

她想,轉身隨內監去見謝瀛。

宴會將要至獻禮一刻,謝瀛現下尋她,當是要同她一起去見皇上和皇後。

沈卿晚不能耽擱,路上便走得匆忙些,快要到時,卻被一個忽然跑來的小兒撞上,將要摔倒時,被人及時攙扶,這才沒有在眾人麵前出醜。

“你可有傷到哪處?”

熟悉的嗓音傳至耳畔,沈卿晚一怔,本以為攙扶之人是同行的太監,如今轉頭卻見是謝徵。

“未有,多謝皇叔,臣妾失禮了。”

她急忙起身,想要抽身,謝徵卻仍拉著她的手不放。

沈卿晚心中奇怪,見他盯著自己,一時有些心悸,如此人多眼雜,謝徵雖隻是好心幫忙,可三人成虎,傳到旁人耳中,自然是要變了滋味,“皇叔?”

“哦,抱歉”,謝徵這才覺察自己愣了神,收回手背在身後,麵色如常,向方才那個冒失小兒招手,說道:“十三,還不快來給你皇嫂請罪。”

那小兒聞言撇撇嘴,垂著頭跑來,悶聲道:“晏譯失禮,請嫂嫂責罰。”

“不礙事的,十三殿下”,沈卿晚見他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便知這大乾皇室對她的認可當也不過爾爾。

謝晏譯見狀扯了扯謝徵的衣角,嚷道:“皇叔,禮宴要開始了,我們快點去嘛。”

“放手”,謝徵見他一副懶散模樣,並無知錯之意,聲色嚴厲道:“張先生教給你的書本,可是都讓你忘乾淨了?”

“皇叔......”

他們這些小殿下實在少見這位親和皇叔的嚴厲模樣,但每次過後都是重罰,如此,謝晏譯倏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謝徵,這才邁步走到沈卿晚身前,恭順行禮道:“晏譯不該在此不知拘束肆意玩鬨,失了禮節,還請嫂嫂責罰。”

“小十三!怎麼了?”

還未等沈卿晚回禮,一旁便傳來聲響,她轉身瞧見是麵露憂色的五皇子謝琛和一旁靜坐的謝瀛。

隻是,謝瀛的臉色並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