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身體僵住,體驗著身前的奇妙觸感,過了幾秒鐘,她才想起來關吹風機。
床頭櫃低矮,殷離伸直手臂試了好幾次也沒法把吹風機放下,因著她的動作,祁漾重心不穩,有往旁邊倒的趨勢,殷離趕忙抬手抱住她。
被人摟住腰身,祁漾依舊沒有醒,殷離觀察了兩秒鐘,見她實在睡得熟,便帶著她走向床邊。
殷離從沒這樣對過彆人,一時有些緊張,怕動作大了弄醒祁漾,又怕力氣小了祁漾摔倒,她依舊一隻手攬著祁漾的腰,另一隻手順著吹風機線把吹風機放在床頭櫃。
放好吹風機,殷離兩隻手使力,先讓祁漾坐在床邊,然後把她放倒在床上。
給祁漾蓋好被子後,殷離直起腰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她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不知道怎樣使力更省勁兒。
站著休息片刻,殷離拿起吹風機去了浴室。
浴室裡麵果然如祁漾所說,物品齊全,有整套完備的洗漱用品,殷離隨便拿了一套使用。
待到殷離洗完澡出來,她發現祁漾把被子卷了起來。
酒店的床不如家裡大,被子自然也不如家裡大,殷離叉腰站在床邊看裹成蠶寶寶的祁漾,心裡想著:她不熱嗎?
蠶寶寶本人蜷縮著身體,把最後一點被子也卷到身上。
殷離皺眉從另一邊上了床,躺在床上抱著胳膊閉眼準備睡覺。
即便已經過了立秋,天氣還算不上冷,殷離覺得自己就這樣睡一晚也不會怎樣。
睡到半夜,祁漾忽然覺得熱,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從被子裡麵解救出來。
坐著緩了半天,祁漾重新躺下。
躺下的瞬間,祁漾手碰到一個涼涼的滑滑的東西,起初祁漾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片刻後,祁漾猛地彈起來。
轉頭看到躺在另一邊的殷離,祁漾呼出一口氣。
嚇死人了。
殷離麵向祁漾側躺著,整個人蜷縮起來。
祁漾傾身過去碰了下她的手背,觸感滑膩,但是特彆涼。
看了眼床上的景象,祁漾心裡大概有底了,多半是她搶了被子,殷離沒得蓋。
祁漾一邊把被子展開蓋在殷離身上一邊伸手摸了她的額頭。
幸好,不燙。
祁漾心虛地躺進被子裡,捏著被子邊睜著眼睛胡思亂想:殷離怎麼不把被子搶過去呢?
她有搶被子的習慣,如果睡前在腦海中刻意和自己強調過不要搶被子,情況會好一些,不然就是現在的樣子。
昨天太困了,什麼時候睡著都不記得,潛意識裡還以為是自己一個人,夜裡太過放肆。
祁漾放鬆身體準備繼續睡覺。
即將睡著時,祁漾感覺到身邊的人有了動作。
突然,祁漾被拉進一個冰涼的懷抱。
兩人貼在一起的地方溫差明顯,祁漾緩緩睜開眼睛又慢慢閉上。
她身上暖和,殷離願意抱就抱著吧。
雖說外麵熱,可是室內中央空調溫度開的是22度,殷離敞著睡了半夜,肯定很冷。
碰到熱源,殷離手臂收緊,緊緊貼著。
與剛才相比,周身暖和太多,舒服極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鑽進來,祁漾翻了個身抬腿壓在殷離身上。
重力傳來,殷離緩緩睜開眼睛。
昨天那個把自己裹成蠶寶寶的人此刻窩在她懷裡,靠在她手臂上,還把腿放在她身上。
殷離試著動了下手臂,她動祁漾也動,並且像小動物似的發出哼唧聲。
殷離害怕把她弄醒了,無奈躺好,一動不動。
反正也不起來,殷離重新閉眼,陪著祁漾一起睡。
再次醒來,殷離是被祁漾的鬨鐘吵醒的。
她的手機在另一邊床頭櫃,殷離一隻手托著祁漾的腦袋,另一隻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拿到手機關掉鬨鐘。
躺回床上,殷離抬起空閒的手擋住眼睛,沒睡好,不太舒服。
殷離在心中默默數著數,準備兩分鐘後喊祁漾起床,她既然定了鬨鐘,估計要起床工作。
想起上次祁漾起床的磨蹭勁兒,殷離默默歎了口氣,希望待會兒她能儘快起床,不要跟在家似的。
數到一百的時候,外麵有動靜,殷離緩緩撐起半個身子。
可能因為她的動作太大,祁漾睡得不安穩,搭在她肩上的手亂動。
殷離穿的酒店睡袍,一.夜過後,領口鬆散,她趕忙伸手按住祁漾的手。
即便如此,還是晚了一步,祁漾的手指已經順著浴袍鬆散的領口溜了進去,要碰不碰地搭在上麵。
殷離上身懸空,一隻手被祁漾壓著,另一隻手握著祁漾作亂的手,直不起來也躺不下去。
就在這時,臥室門被敲響,外麵響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女聲。
“漾漾,起床了。”
“劇組的車馬上就來了,漾漾起來了。”
“你起來了嗎?今天是沒定鬨鐘嗎?”
喬翹敲門的動作不停,嘴巴裡一句又一句喊著“祁漾”的名字。
昨天夜裡祁漾和那個女人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早上又不起,喬翹不禁皺起眉頭。
祁漾是典型的起床困難戶,她為了不遲到,總會定很多個鬨鐘,也總會在最後一個鬨鐘響起的時候爬起來,今天早就過了最後一個鬨鐘的時間,祁漾居然還不起來。
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