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急,殷離顧不上捉祁漾的手,轉而推了推她的腦袋:“起床。”
美夢被人打擾,祁漾眉毛鼓起小山包,動了動四肢抱緊懷裡的“抱枕”,不知手掌底下是什麼,軟軟的,祁漾無意識地收緊手掌。
殷離悶哼一聲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幾秒沒能做出反應。
祁漾動作太粗魯,很疼。
殷離握住祁漾的手腕,防止她再有更過火的動作:“鬆手。”
祁漾聽話地鬆開手掌。
殷離握緊那節手腕往外動作,準備把祁漾的手拿出去。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開了。
殷離慌張地看了眼門邊的人。
那人反應極快,殷離還沒看清她的臉,她便已經轉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
殷離:……
此刻根本顧不上會不會弄疼祁漾,殷離捏著祁漾的手腕把她的手丟在一旁。
祁漾嘴唇微動,咕噥道:“疼。”
殷離抽出被祁漾枕著的手臂,一隻手攏緊領口,另一隻手捏住祁漾臉頰:“小豬起床。”
她沒有手軟,祁漾幾乎是下一秒就醒了。
看見眼前一副被欺負了樣子的人,祁漾有點搞不清狀況。
臉頰上的疼痛是實打實的,祁漾捂著剛被人放開的嫩肉,眼睛裡淚光流轉:“疼。”
殷離低頭整理領口,隨口道:“你還知道疼啊。”
祁漾聽出了殷離這句話裡的陰陽怪氣,她捂著臉坐起身:“怎麼了?我……是不是做了什麼?”
她對自己還是了解的,將將起床那段時間尤其迷糊,常常發生啼笑皆非的事。
殷離緩緩突出一口濁氣,在心裡默念:不知者無罪,她不是故意的。
“沒事,起床吧,外麵有人找你。”
祁漾視線從殷離身上離開,看到大開的房門,瞬間清醒。
她彈射起步,下床甩上門:“我……那個我……昨天怕影響你休息,把鬨鐘關了。”
殷離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嗯。”
祁漾撓了撓頭發:“我可能要去工作,你再休息休息。”
話音落下,祁漾折身出去,許是洗漱去了。
殷離一個人靠在床頭緩和。
她和祁漾領證還沒半個月,這半個月受到的輕薄比她這輩子受到的都要多。
以後怕是要準備速效救心丸,祁漾總是做出一些突破她想象的事情,早晚要給她嚇出毛病。
祁漾火急火燎地衝進洗手間刷牙洗臉。
喬翹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麵:“漾漾……”
祁漾拿出杯子裡那根白色的牙刷:“那是我老婆。”
杯子裡還餘下一根黑色牙刷,應該是殷離昨天用的。
喬翹在一旁好久沒發出聲音。
祁漾吐出最後一口漱口水,用發箍把頭發束上去的時候說:“領了證的合法老婆,有什麼你待會兒再問,我們現在是不是趕時間呢?”
被問了問題,喬翹乖乖回答:“對,劇組的車馬上就到了。”
祁漾彎腰洗臉,不再多說什麼。
當初沒打算跟助理說,是因為祁漾心裡存著一絲僥幸,她和殷離又不是正兒八經先戀愛後結婚,她進組之後肯定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工作生活。
以後有了小的交集多半也是因為錄節目,喬翹不會懷疑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喬翹看到她們同床共枕。
既然看到了,祁漾也不想藏著掖著,沒有必要,她信得過喬翹。
沒過幾分鐘,祁漾在外麵敲門:“我能進來嗎?”
殷離清清嗓子:“進來吧。”
祁漾臉上還有未擦乾的水珠:“我來換個衣服。”
殷離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腦袋:“嗯,你換吧,我不看。”
祁漾把衣服拿在手裡後轉頭看了眼床上的人。
果真如她所說,遮得嚴嚴實實,並沒有偷看。
祁漾覺得自己就不會這樣,如果殷離當著她的麵換衣服,她肯定死皮賴臉、光明正大地看了。
其實殷離看了也無所謂,都結婚了,早晚要經曆那麼一遭。
祁漾拿起寬鬆的短袖往身上套:“我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麼?”
剛剛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殷離捏著領口,眼神防備,動作狠心,祁漾總覺得不太對勁。
殷離的聲音從被子裡麵傳出來:“你做了什麼?”
祁漾套好短袖開始穿褲子:“對,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殷離沒有立刻回答。
祁漾拉好褲子拉鏈,都做好了聽不到回答的準備。
殷離幽幽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