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漾砸吧砸吧嘴,可真是有夠狗血的,不過這故事怎麼有點耳熟呢?
“那你爺爺不是想讓你娶那什麼肖姑娘嘛,他怎麼沒阻止你奶奶他們?”
“他不知道,新稻割完祖父便領著二弟去江北走商了。”
李雲舒爺爺早年跟著漕幫做過的,年紀大些後身體不行,沒辦法像年輕時候一樣常年在船上生活。隻在每年早稻晚稻收割後跟著以前的船老大走上一趟江北,倒賣些兩地特產賺些差價,運氣好時一趟便能賺上幾十兩銀子,可比光守著田地出息多了。
不過他年紀大了,船老大能帶著他都是看以前的麵子情分,再過上兩年恐怕這點情分也沒了,所以他才會著急帶上小孫子一起。大孫子念書,小孫子總不能差了去。他老頭子偏心歸偏心,心裡還是拎得清的。再說這年頭走商不是那麼好乾的,水路上也不太平,李雲天生得人高馬大,又有一把子力氣,不怕船老大不願意。
“嘖嘖,那你爺爺回來豈不是要吵翻天,到時候不會波及我吧?”徐以漾抱緊小被子道。
李雲舒不欲回答,他話頭一轉,問道:“我這邊說完了,該你了。”
“我?”徐以漾裝傻,“我什麼呀?”
李雲舒看他眼睛轉來轉去就是不看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臉固定住:“說吧,你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一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樣子?還有你這個頭發怎麼回事,你為了逃婚自己給剪掉了嗎?你來得時候怎麼人事不省的,你家裡人打你了……”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徐以漾無語,哪有人這麼問話的,跟連珠炮似的。
“那是什麼?”
“沒什麼,”徐以漾扒拉開他的手,“你捏住了我不好說話了。”
“對不住。”李雲舒利索道歉,然後繼續盯著他。
徐以漾囁嚅著試探道:“如果我說,我其實不是,不是……”
“不是徐二狗。”
李雲舒看他斟酌半天還是吞吞吐吐,便好心地替他說出口,順便補充道:“我知,村裡人不會像你這麼白白嫩嫩,你看著像有錢人家的少爺。”
李雲舒沒見過徐二狗本人,不過二嬸剛剛有說二狗是隔壁徐家村的,家裡條件不好,可人長得好看,比起姑娘也不差。這話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想來再怎麼好看應該也是不及眼前人這般水靈的。
要知道李雲舒由於常年讀書,跟村裡人比也算是很白的了,可饒是如此,比起眼前人來還是黑了一大截,更何況徐二狗一個日常跟田地打交道的人呢?
徐以漾都沒注意到他後麵說什麼,他被這個名字雷飛了:“你說原身……啊不,我叫什麼?”
“徐二狗。”李雲舒淡定答道,他剛剛腦子氣昏了沒細想,這會兒看眼前人激動得連名字都不記得,倒是讓李雲舒心下有了些許思量。
“啊!”徐以漾崩潰,“這是認真的嗎?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李雲舒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發瘋,再次伸手製住他:“冷靜一點。”
這次的力氣有點大,徐以漾直接被捏成了崔弟同款翹嘴:“唔~”
徐以漾嘴巴被捏得嘟起,大大的眼睛水亮亮的,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看著像老太伯家小黑剛下的狗崽子。
李雲舒眼神閃了閃,默默地鬆開了手。他垂眸看著自己剛剛捏過徐以漾臉頰的手,暗暗比較一番,得出結論:手感也不錯,比小狗崽子好摸。
“咳,”李雲舒清清嗓子,“村裡人講究賤名好養活,這名字挺好的。”
“哪裡好了?我不要叫這個。”徐以漾管不得會不會被人看出來不是原身了,他才不想被人家叫二狗子,太難聽了吧。
李雲舒順著他問:“那你叫什麼?”
“徐以漾,我叫徐以漾。”
“徐以漾……”李雲舒輕聲複述了一遍,想來應當是他的原名,“有點拗口,哪三個字?”
“清風徐來的徐,以為的以,蕩漾的漾,你要是覺得拗口,就叫我漾漾好了,認識我的人都這麼叫。”
“哦,徐以漾。”
徐以漾:“……”你還挺叛逆。
“好了,你說吧,你怎麼被當做徐二狗嫁過來了?”
“我不知道啊,”徐以漾破罐子破摔,反正這人已經知道他不是原身了,看樣子也沒有很吃驚,他乾脆坦白道:“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我見到得第一個人就是你。”
李雲舒眼神晦暗,這小子該不是徐家人從哪裡拐來的吧?麻煩!
“你還記得自己家在哪裡嗎?”
“啊?怎麼了?”記得是記得,可是不好說啊,都不在同一個時空了。
“送你回家,你不是我妻,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啊,不不不,這裡就是我待的地方。”
笑話!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到哪裡去?也就眼前這人知道他不是原主還波瀾不驚的,換了彆人知道他占據了彆人的身子,估計得找大師捉鬼了。不行,這個大腿得先抱好。
徐以漾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一番,顧不得考慮彆的,死死抱住李雲舒,異常肯定道:“我就是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