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那天金風也來了,李田不在家,他要過來幫忙,畢竟賣得錢也有他家一份。
村長扛了鋤頭過來,找了幾個壯丁掘堤放水。一眾男人帶著木桶在一旁等候水放乾,村裡小孩也被家裡人帶著一起過來看熱鬨。
李老頭哈兩口氣搓著手到村長旁邊說收成,其他人也各找了搭子閒聊。
徐以漾跟金風在一塊兒待著,他倆是男妻,村裡其他男人不樂意跟他們玩。女人們倒是樂意湊一塊兒說話,但是鄉下的嬸子伯娘們一個個的都很生猛,他倆就像小羔羊一般完全招架不住她們話裡的打趣兒。小姑娘倒是害羞,但是湊一塊兒影響又不好。無奈,他倆隻能離著人群遠遠地說話。
“你那天說完後,我把存著的柿子乾都用粽子葉分成了一小包一小包的,到時候好算錢。”
徐以漾讚賞地點點頭:“到時候人多肯定亂,你包好了到時候也方便。對了,你打算賣多少錢一包。”
金風:“我也不知道,沒賣過,你幫我出個主意。”
徐以漾為難,他也不知道啊,不過他沒有直接拒絕,“到了集市上咱們不急賣,先打聽打聽物價,我簪子也還沒定價呢。”
金風聽他這樣說,心裡就定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他覺得徐以漾和他們都不一樣,說出來的話也格外靠譜。
徐以漾可不知道自己被人這樣信任著,他拉著金風衣袖,指著池塘道:“我怎麼看著水要放乾了,他們是不是要下水了?”
金風也學著他踮腳往前看,前麵動靜變大了,確實是準備下池塘了。
“你不要下水,在這裡等我哈,我去幫忙。”他說完拎起木桶就要往前。
徐以漾拽住他,小聲跟他講:“哎哎哎,你彆急,那麼多人呢,也不一定能用到你,我看他們挺積極,你就在岸上接,彆下水了。”
金風瘦胳膊瘦腿的,看著一陣風能吹走,大冬天的塘水裡可涼,徐以漾擔心他給搞感冒了,這年頭著涼感冒可是能要人命的。
金風不傻,“放心吧,我曉得輕重。”
下池塘的人足夠多,確實用不上金風,他和徐以漾以及各位嬸子們就在岸邊等著,誰捉了魚就幫著接過來放進桶裡,遇到往上遞通菜的就一起放在埂上堆好。
徐以漾看得新鮮,他以前可沒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笑容洋溢得在泥裡捉魚、挖通菜,有意思極了。來之前他還好奇通菜是個什麼玩意兒,現在一看,原來是蓮藕。
徐以漾接過蓮藕放在岸上,又受到旁邊人的召喚,一看是捉到魚了,趕緊提著桶去接,忙得好不熱鬨。
忙活完回來之後徐以漾趕緊燒水洗澡,雖然沒有下池塘,但是他接了一天的魚和蓮藕,身上早被塘泥弄臟了。天冷風大的,泥巴沾到皮膚上乾了後結成了硬殼殼,他覺得臉上的皮膚都繃緊了。
洗完澡洗完頭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趁著太陽還沒落山,徐以漾搬出火桶,一個腦充血的姿勢將頭伸進火桶裡烘乾。
李月好奇地問他:“小哥哥,你這樣頭不暈嘛?”
徐以漾抬頭,“有點,我歇歇,你要不要來。”
“來!”
李二嬸:……
出來倒趟水,碰見兩個小傻子,李二嬸糟心;“你倆去拿兩個小板凳坐著烘啊,等下腦子搞暈了都。”
“好!”徐以漾應得響亮,然後開始欺負小孩,“月月,你搬凳子的時候幫我拿一個。”
李月有樣學樣:“小哥哥,我不想去,你拿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一個行不。”
徐以漾:“咱們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去。”
“什麼叫剪刀石頭布?”
徐以漾給她演示了一遍,李月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呼嚕呼嚕拳嗎?你怎麼給起了個新名字?”
“不管它,”可能是不同時空叫法不一樣,徐以漾揮手,“快快快,我要出拳了,我出了你還沒出算耍賴哈!”
李月手忙腳亂還是沒趕上,徐以漾:“哈,我出了布,你手還在後麵,是不是想等我出完了作弊啊?”
“你耍賴!我都沒準備好。”
徐以漾也不是真要欺負她,他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道:“那行吧,咱倆再玩一局,輸得去哦。”
“行,”李月手背在後麵做好準備,生怕小哥哥使詐,加定規則,“你數到三咱倆一起出,不許提前。”
嘿,學精了,不錯!
“一,”徐以漾慢慢悠悠,“三!哈,你又輸了!”
“你怎麼這樣!”李月嚷嚷著不乾。
“那你又沒說不能跳過二。”
“再來,再來,”李月被他激起勝負欲,“你這次不許跳過,必須說一二三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