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一聲驚呼喚回了他的思緒,冬獅郎垂眼看去,發現自己的手上已是鮮血肆虐,順著指尖幾欲滴落下來。
不在意地將那手向後挪了挪,像是怕染臟了她身上純白的浴衣:“啊,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己打虛的時候胳膊可是都有掉下來過呢,這點小傷口又算得了什麼。
話音還未落下,額上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混蛋!不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朽木露琪亞挑眉,淩厲的語調像是在教訓兒子。
爾後,少女輕輕地拉過他欲向衣擺上蹭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袖口,一點一點地為他擦拭著血汙。
白發少年條件反射地想抽回手來,卻被她一個尾音明顯帶有威脅意味的“不許亂動”給止住了。
露琪亞的手白皙而又纖細,他一直都是知道的,隻是現在這雙手如此輕柔地觸碰著自己的掌心,讓他心底湧起泉水般汩汩流淌的暖意。
他的血殷紅而灼烈,在她的袖上一朵朵綻放,像極了冬日裡盛開在雪地裡的紅梅,美好得奪目。
少女微微側了臉,目光如水般嫻柔,眉眼間全然是揮之不去的溫情。額上的發有一綹垂了下來,正巧抵達他的手腕,牽出一陣難耐的癢意。
冬獅郎屏住了呼吸,忽然希望時間可以就此駐足。
良久。
“終於擦乾淨了呢。”露琪亞輕歎一聲,將他的手舉到眼前左右看了看,明顯是將要愈合的傷口,卻不知為何而再度撕裂開。
這個家夥。
緩緩地低頭,將唇印在他的傷口上,不知怎的就覺得一股悲傷湧上來,濕了眼眶。朽木露琪亞的淚水順著長長的睫毛“啪嗒”一下滴在他的手心裡。
好吧好吧,碰上這個讓人頭疼的女生是他這輩子的劫數。日番穀冬獅郎在麵對大虛,麵對藍染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慌亂過,可僅僅一滴暖熱的淚水登時就讓天才少年的大腦當了機。手足無措。
怎麼突然間,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