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拿著劍縱身向輪船飛去,此刻爆炸已經結束了,周圍熊熊烈火還在燃燒著,腳下還是燙人的高溫,崩壞的甲板上還冒著黑色餘煙,屍體也被炸的四分五裂,血液有的已經焦黑,有的還殷紅滴著,血腥味與焦糊味衝著空氣。
基本上已經沒有人生還了,她用感知搜索了一下,幾秒鐘之後突然睜開眼,猛地跳入海中。
竟然還有一個人活著,朝歌在海水中朝氣息遊去。
這是一個小孩子,發絲耷拉在臉上,兩頰凹陷,隻剩下皮包骨頭,身上倒沒有什麼嚴重的傷痕,唯有腿上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血液染紅了海水。
朝歌切換了治療界麵,輸入靈力,傷口逐漸愈合。
懷中的孩子呼吸漸漸平緩,蒼白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一些血色,眉頭無意識地動了動,她將孩子輕輕放到沙灘上,仔細瞅了瞅這個孩子。
在這樣的爆炸下竟然安然無恙,難道就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嗯,雖然有些普通,不過可能走的是升級打臉流的。
幾分鐘後,警察終於到了,而朝歌直接苟到一旁,看著孩子被警察安全帶走便起身離開。
作為一個初來炸道的人,朝歌覺得自己在普通的世界,首先不能是黑戶,養了多年的狗子還是比較靠譜的,這個位麵的世界意識也相當歡迎,無縫接入身份信息,世界意識還免費送給她一套房產。
朝歌感動壞了,不愧是孕育人類文化,文豪倍出的位麵世界,相當熱情好客,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世界意識,萬惡摳唆的資本階級。
她深受上輩子作為普通人的執念影響,對於房子這種東西,那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現在作為普通人的她,有房有車有存款,才有安全感啊!
很不幸,為了防止世界之間通貨膨脹,不管朝歌在之前位麵世界如何打怪升級,登上王者,除了綁定武器和包裹中沒什麼用的雜物,就剩下係統獎勵,其他所有東西在回到萬界後,全部清零,包括她幸幸苦苦賺的錢。
而她的武器......能匹配上她實力的武器,無一不是高魔高武位麵集天地精華孕育出來的凶器,隻有擁有極強靈力的位麵才能容納,一旦到了普通世界,一拿出來,就是核爆現場,於是,全部被她扔在萬界空間。
至於係統獎勵......想到之前係統頒發的奇奇怪怪的頭銜......霸氣側漏,不提也罷。
雖然房子不能麵朝大海,春暖花開,但也很滿足了,至於海景房......嗬,海景房這種東西是你一個失業的窮鬼能肖想的嗎?
陽光漸漸暗了下來,夕陽餘輝灑在整個橫濱,朝歌朝著拿著手上的地圖,朝著人生擁有的第一套房產走去。
然後,地理位置越來越偏,越來越偏,越來越......
朝歌:“?”
冷風蕭瑟,朝歌站在高處,開始懷疑人生。
一分鐘後,她不死心地再次那地圖看了看,彷佛把地圖看穿,半晌之後,冷靜地看著眼前這條“街”,一個球形,整個呈現凹陷狀,很有特色,整個環境與“街”外地環境形成強烈對比,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全麵步入小康,一個還在五六十年代溫飽線上掙紮。
接受現實之後的朝歌:“......”
即使在打通萬界之後,幸運E的體質依舊伴隨著自己呢!
擂缽街,貧民窟也,橫濱的傳說之一,是一個為橫濱的多元化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地方,一個民風淳樸並充滿友好的地帶。核善的擂缽街人民十分熱情大方,見到陌生的肥羊們,首先投以熱烈歡迎的目光,之後再以肢體沉重的碰撞以表達自己的激動,如果足夠幸運,還能見到手上拿著“應援棒”以示友好,一般常見有鐵棍磚頭,珍貴的有炸彈機槍,都濃濃地表達了擂缽街人民深沉友好的感情。
朝歌:“......”
瞅瞅這個陰風陣陣的地方,幸好她還沒脫下馬甲!
天色越來越暗,黃昏逐漸落幕,夜晚即將來臨,四周都傳來不加掩飾的惡意,彷佛隻有在夜晚蘇醒的怪物,慢慢的,爬上犧牲者的背脊,貪婪地吸食脊髓。
她捏的角色卡,身形很不起眼,並且長相相當猥瑣,不過純陽製服相當加分,加上朝歌身上正氣乾淨,彷佛滌蕩世界汙濁一般的存在,所以這就造成了她現在的外表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形象,雖然猥瑣,但是竟然不討人厭!
但擂缽街是什麼地方,頭鐵的人大有人在,就算外表再怎麼高深莫測,那能吃嗎?不能!
所以,朝歌遇到了第一批搶劫......
“小子,把手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為首的是一個小混混,叼著一根煙,頭發炸的像殺馬特。
朝歌看了對方一眼,感歎,竟然隱約有些懷戀的感覺,多少年了,這種目中無人,又透露著炮灰氣息的殺馬特,她已經多少年沒見到過了?
她懷著真誠的目光看過去,微微一笑,“實不相瞞,貧道窮得蕩氣回腸,到這裡就是都是為了接收唯一的財產。”
來擂缽街接收財產?你怕不是有什麼大病?擂缽街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個動機實在太過扯淡,實在像是敷衍,不得不讓人多想。
小混混微微眯眼,他想到了這幾天內部都在瘋傳的消息,據說有個富豪,眼睛一閉沒睜,提前走了直通天堂的VIP通道,剩下5千億遺產。好消息是五千億遺產現在急需尋找第二春,壞消息是現在□□各大組織正在搶著當這個第二春,恐怕會爭的是頭破血流。
現在的橫濱是風雨欲來,大廈將傾,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橫濱死人是常見的,屍體是新鮮的,更彆說他們這種不起眼的小嘍囉,指不定第二天就見了上帝,成功跟5千億富豪會晤。
跟那些強大組織競爭無疑是找死,但是,眼前這個人......
他又仔仔細細掃了一下朝歌全身上下,穿的一般,長相一般,透著一股清澈的猥瑣,再回想一下橫濱不能得罪的人物名單,確認了,沒得這個人,是個軟柿子,好捏!
他拿著長棍敲了敲手心,獰笑一聲,“這麼晚,竟然敢來擂缽街,不留下一點東西恐怕對不起兄弟們出來這一趟。”
朝歌恍然,友好建議:“有點道理,相逢既是有緣,不留下一點東西確實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