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在一起的茶奶味有奶香的鮮甜,茶香的純馥,純色奶紅的顏色讓人看起來極有食欲。即刻就想要嘗上一口。
燒開至奶紅持續翻滾,阿念用厚層的濕麻布包裹住罐身,取到灶邊,用篩網將茶碎隔開,過濾出純奶紅湯汁,阿念給每個人分了一碗。
茶碗上的茶湯湯色不爭茶色,反而有種風露色氣,帶著奶香茶香滑入我的盈盈味蕾中。
好喝。特彆適合多陰霾烏天的棉雨季節品飲。
正當我們一致都覺好的時候,阿念還不覺好,“你們可否覺得純甘味中還少了一味甜?”
原本沒那種想法,倒是阿念一說,我當真覺得這純甘味中少了一味甜,我又仔細的品了一口,這種感覺在加深。
隨後嬤嬤找出紅糖、黑糖、蔗糖來分彆配比進茶湯中,味道好了許多,三種糖類蔗糖全勝,可阿念還是覺得可以再改進,讓味道變得更好些。
她試了許多種法子,不停轉換放奶放茶放糖的順序。
最終擇取了先放糖炒,炒至糖色焦黃,隨後放入茶葉再翻炒,炒出糖茶的香味後加入鮮奶煎熬。熬出來的湯味是上佳飲。
我對阿念的技法與堅韌的聰慧驚歎萬分。
品飲中,我生出了一些點子,“我倒是覺得單隻做紅茶有些局限。不如我們依照茶屬種類再增加一些新品。且棉雨季一過,馬上就會迎來酷暑。那個時候,紅茶銷量不及綠茶好。同時,酷暑茶奶品類會膩味。到那個時候,銷量會受限的。”
阿念聽得仔細,我想到一類茶特彆適合酷暑飲用,“有一類茶名為酸茶,滋味酸澀,但鮮有人喜歡吃。我想這類茶與甜奶混搭在一起,會解去夏日的膩味。”
因為鮮有人喜歡酸茶,所以酸茶的銷量不高且早已在市場低沉,茶農賺不到錢,便不再做了,以此往複,做的人越來越少,甚至失傳。
“就是不易找得。”
阿念聽出話音,思忖片刻道:“酸茶且找著,暫先用滋味發澀的綠茶替代。”
滋味發澀的綠茶同酸茶的滋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兩種茶類種屬不一樣,很少有人會將兩種茶放在一起比對共通點,阿念說道出這話,看來是對茶種品類有了深度的一個學習。
才幾日,阿念精進了許多茶識,對茶類有了這樣深入的了解。實屬優秀,令我歡喜。
為了避免投入大,攤麵的選址暫定在府上的小南門外,可免去租金成本的支出。而且那扇門靠近集井街區,人流量大,比較熱鬨。最適合擺至攤位不錯。
我們的招牌名先是取自奶紅的顏色,又因而後要拓開茶種滋味便舍了,最後以“奶”和“茶”兩大類而取名為奶茶。
阿念是這樣安排的,我們先是從郊外先購買一些紅茶來試做試賣,若發展得好再大量采購原料,拓開店麵。
她將四個丫鬟都驅來學做奶茶,做好而後簡單擺放好小攤麵讓她們賣。摸索中進行了兩兩分配,一對做,一對賣,且製定了開賣第一天免費試飲後買的規則,多數人喝了以後都會進行購買,生意非常的火爆。
不得不說,阿念是一個極具智慧的女子,很有經商的天賦。
因為太過火爆的緣故,招來了熟悉的商客眼紅,最後話耳傳到趙衡升,他急忙帶著侍衛穿過人群來找茬。
趙衡升模樣生得像豬,肥頭大耳上架著一頂罩不住腦袋的官帽,他捧著腹上隻進酒肉的大肚朝攤位走來,那雙眯眯眼有些渾濁,上挑的斷眉像臟墨潑在他的額部形成汙點。
他沒有著急開口,但神色已經開始在威懾人,那渾濁的目光先是定格在奶茶招牌上,而後瞟向阿念,眯眯眼瞬時間眼開了條寬縫,懾人的肥麵突顯著油光,正對著阿念的美色著迷。
看得我火氣亂竄,雙掌微微發力,腕部的青筋冒了出來,我的左手被掙得有些吃痛。
“你就是那位衝喜夫人?”趙衡升那副公鴨嗓音一開口就像被閹了一樣。
我聽話音不在攤上熱賣的奶茶上,反而全在阿念的身上,趙衡升的來意、目的,是不是太過顯眼?
阿念正準備回話,我擋在她的身前先對趙衡升發話,“是又怎麼?礙你的眼了?”
我的眼神冷如戮器,絕不容許有人對阿念使弄壞心思!
自聽到男技說趙衡升要把阿念搞到手,我就心存芥蒂,隻要趙衡升敢動人,我就敢卸下他的狗頭!
“大膽!”身後的侍衛抽出腰間的佩刀向我揮來,鋒利的刀刃尖口直衝衝的對著我,周耳能聽到揮刀所發出的刺銳爭鳴聲。
被我那話刺激後的趙衡升麵耳竄紅的模樣十分猙獰,整個人從地上跳起來怒指著我,“給我拿下!”
阿念在我身後急了,人要走到我的身前,我比她的動作更快,抬手打斷衝著我的劍刃,搶過侍衛手中的刀柄,抬著斷劍卡在趙衡升的脖頸上。
侍衛見此,要與我血拚,趙衡升怕死,立馬將人攆退,低聲與我示好,語氣銜有十分的乖巧,“雲小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見我不作聲,挾持在斷刃下的人嚇得舉起了雙手,整個人哆嗦個不停。
圍觀的人群安靜的竊喜,從一雙雙期待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早就想出這口惡氣,讓欺壓壓榨百姓的狗官不得好死。
若不是因為阿念,我也難有這出頭的勇氣。
“禕禕!你住手!”
我看著阿念那張氣瘀紅悶的臉在趙衡升耳邊道:“聽錢老板說你要搞方才你問道的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