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眼認真且溫柔地注視著他,努力釋放善意,“江覲斯,你之前告訴我你來了星際聯邦大學,是來這畫畫嗎?還是,你也來上藝術鑒賞課嗎?”
柔和的聲音,在意的目光,寬容的眼神,似乎能撫平江覲斯的情緒。
他的顫抖稍稍減緩,彆過臉去,聲音帶著委屈,“我畫了很多張了,這麼多張的你都不對,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畫不出來。所以,我想來畫你,但我不是學生,隻有做臨時老師,才能進來。”
所以,這個藝術鑒賞課是他專門給她開的嗎?這就是為什麼隻有她能報名,而且一報名就滿員。
“阿斯,我就在你麵前,你可以繼續畫,畫多久都沒關係。”她軟語溫言的說道,下午就這一節課,她可以等。
江覲斯聽到她的聲音,抬頭時,眼睛有些紅血絲。他有些疑惑,“你不害怕我?”
“不怕。”稚夢釋放著包容情緒,安撫地輕拍他的肩膀,“你長得這麼帥,又不嚇人。我怎麼會害怕你?”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討厭我。我一喊,他們就害怕,還罵我,拿繩子綁我。隻有你主動送我食物。”江覲斯眼睛發紅,但想到了什麼,突然推開她,“不對,你不會是為了我的畫才接觸我的吧?我告訴你,你彆想利用我。我寧願燒掉也不會給包藏禍心的人!”
這是第二次他認為彆人的接觸,都是覬覦他的畫。他覺得,大家並不是真心對他好。哪怕對他好也隻是為了利用他,得到他的畫。
稚夢堅定認真地注視著他,握住的手更加用力,“我不會。相信我,我一幅畫都不會問你要的。說實話,我對藝術一竅不通。”
這是她的短板。她美術隻會畫個簡筆畫,舞蹈根本不行,也就唱歌還能稍微拿得出手。畢竟孤寂的治療生活,隻有音樂和幻想不離不棄。
“真的嗎?”江覲斯半信半疑,“你接近我不是另有目的?”
“可是阿斯,是你主動來開課,接近我。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江覲斯這才想起來,撓了撓頭發,神情輕鬆了不少,“我想畫你。”
“那就畫我。”稚夢拉過來黑色的椅子,在距離他一步遠的距離放好,坐下。
見他的眼睛盯著自己,她柔和明亮地回望他,“阿斯,從現在開始我不動了,你開始吧。”
江覲斯似是那種畫癡,他重新拆開一個新的顏料盤,把麵前那張有劃痕的畫扔了下去,換了個畫板,站在一片狼藉的地方,開始認真地畫。
聽著真心值+1+1+1的漲著,稚夢眼神更加柔和,從來沒有一位大佬,像他這麼大方好哄。
“阿斯,我可以說話嗎?”稚夢小聲試探。
江覲斯被她的氣聲可愛到,“可以。”
“我有點奇怪你為什麼想畫我呢?”稚夢見地上已經有幾幅被撕碎的她,畫的比她本人還美。
“我也不知道。”江覲斯思緒回籠,“那天見了你之後,你的身影就總是驅散不走。”
有稚夢真人在場,江覲斯畫得這張人物畫,比任何時候都快。沒多久,畫筆停下,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幅還算不錯,你看。”
畫中的稚夢,像是墜落人間的天使,光穿透窗戶照射在那白璧無瑕的臉上,似乎下一刻就會消散消失。
“很美。”稚夢被這幅畫吸引。
“我也覺得。”江覲斯將這幅畫藏在簾子後麵,然後如釋重負的說,“下課了。”
天呢,江覲斯來是為了給她喂學分的嗎?
瞧瞧人家!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有分真給。真心值也漲了好幾次。這個大佬好好啊!
江覲斯走到她的座椅旁,羞澀地蹲下,仰頭注視她時,目光格外灼熱,“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控製不住情緒。但你叫我阿斯,真好聽。可以再叫我嗎?”
“……阿斯。”稚夢眼神複雜,對不起,把剛才的話收回。他還是有點不正常,像病嬌。
“再叫我,我還要聽。”
他真的好多變。
剛才還是個暴躁泰迪,被她順毛捋好。
這會又變成黏人奶狗,眼神灼熱到她有點想後退。
稚夢似被熱度灼傷,“不要了吧,我應該叫你江老師。”
“叫我阿斯。”江覲斯不肯讓她改稱呼,“你不怕我,我很開心。你是不是還要上課?接下來每一節課,我都陪你去。但是,你必須叫我阿斯。”
“……”啊啊啊,這人有病吧?!“好好,我叫你阿斯,你彆陪我上課,絕對不行。耽誤你這個藝術家的時間,我就是罪人了。”
江覲斯每一節課都陪她,她得瘋。
古武課有傅庭決,散個步還能碰到洛時棋。
幸好霸總司霽燁不會來學校,否則她真的瘋了。
好說歹說,藝術家富少總算打消了念頭,取而代之的是她每天都要終端語音叫他“阿斯”。這不比真人上陣好得多?
“可以。”私下裡叫叫,誰也不知道。
剛從藝術鑒賞課出來,她就收到了終端的通知。
看了一眼,稚夢兩眼一黑。
這人啊,就是不經念叨。
但特麼她的終端,竟然有司霽燁加好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