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皇子!”與他們同來的大臣急急的喊住祁迄,然後對著江臨覆賠禮的作揖,“十六皇子生性直率,不懂規矩之處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江臨覆輕哼一聲,不去理會祁迄,轉過話題道,“本來應該先朝見你們,再由我方大臣與你們商討,但這幾天怠慢你們了,所以朕先來看看,朕才是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哼,之前就‘我’‘我’‘我’的,現在‘朕’‘朕’‘朕’還叫得這麼順……先來看看,誰知道你究竟想看誰……”祁迄繼續嘟囔著,聲音不大,但剛好夠江臨覆聽見,似乎是不準備買他的賬。
“皇子!”大臣再次出聲,“十七皇子,您先帶十六皇子去靜靜。”
祁連看看祁迄,又看看江臨覆,猶豫了片刻,點點頭,拉著滿臉不樂的祁迄出去了。
這人一走,江臨覆的心思都空了一半,他雖然想祁迄消失,但可不想祁連也一起出去啊,不知不覺的目光就跟著出去了,努力在極有限的範圍裡搜索希望能再看見那個身影,完全沒有聽進去那群使節說了些什麼。
但是最後一句話,他還是好好的聽進去了。
“所以,我們想讓十七皇子與貴國聯姻。”
不出他的所料。
江臨覆心情大好,心情大好啊!
之後司馬尋有問過他怎麼知道那就是南安國的人,江臨覆指指脖子告訴他祁連那裡紋著朵藍色的蓮花。
藍色的花瓣,淺黃色的花心,白色的蓮葉。
這便是南安國皇族的標誌。
在南安國的皇族裡,每個人都有一件繡著這樣圖案的長袍,不同等級的人花瓣數是不一樣的,帝王十二瓣,王爺十瓣,皇子八瓣,以此類推,也可以說這是權力的象征。而祁連脖子上的蓮花正是八瓣。
雖然江臨覆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還專門把這東西紋在身上,這不是招搖著告訴彆人自己的身份嗎?
但這不重要,畢竟他也是靠這個才認出他的。
可當司馬尋問他為什麼知道有紋身的那個是十七皇子的時候,江臨覆隻是笑笑不說話,閉上眼不知在想什麼。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現在,由於祁連都出去了,江臨覆也沒在行宮多留,說了些客套話便回寢宮了。
這一回去,把等得焦急的司馬尋又嚇了一跳。
司馬尋本來正在思量著到底去找還是不找,畢竟司馬意私底下說的話能信的不多……
誰知,他正猶豫著,忽然一抬頭,再次看到一幅震驚的場景。
江臨覆背著手,哼著歌,一步一搖的歡樂的走來,仿佛那隻裹著紗布的腳已經完全沒事了。
江臨覆看起來心情很好,但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司馬尋看著他腳上鼓鼓的皺眉,昨天換藥的時候腳上不是還腫著的嗎?
但他也來不及多想,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要出現得好,他趁著江臨覆還沒發現他時,往旁邊一閃,從最近的一個側窗中飛身而出。
於是,當江臨覆跨進大門的瞬間,突然聽見一個重物落地聲,把他嚇得愣了好半天。
回過神後,他乾咳了兩聲,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合身份,這才正經的坐在龍椅上,但心思全然沒有放在滿桌的奏折上。
不過多久,才見司馬尋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這是怎麼了?”江臨覆疑惑的問。
“沒……沒什麼……”司馬尋低著頭,吞吐的回答著。
忽然,窗外一個小太監低聲叫道,“呀!這是誰啊,把花盆都踩爛了,這可是才上了肥的啊!”
江臨覆一愣,疑惑的打量著司馬尋。
“不是我!”司馬尋麵色難看,欲蓋彌彰的急急解釋著。
江臨覆不由的輕笑,陰陽怪氣的拖長了聲音道,“小尋啊……我可沒說是你啊……”
於是乎,現實版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在江臨覆的寢宮上演。
江臨覆看著一臉尷尬的主角,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他捂著嘴,肩膀微抖著說,“你,回去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