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覆則是怪笑著問,“你不怕祁迄把小尋帶著一去不回?等再過幾年,阿欣出嫁了,我看你怎麼挨得住寂寞。”
“這沒事兒,老夫就來和皇上嘮嗑嘮嗑就是。”司馬意聳肩漫不經心的回答。
“……”江臨覆語塞。
“而且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在我遺棄那小冊子的時候,已經把小尋看成他祁家的人了!”司馬意說得義憤填膺,但隨即便轉化了態度,摸著下巴道,“而且我還想看看十六皇子是不是也有十七皇子那種體質……”
江臨覆楞,然後無奈道,“老丞相,那個又不會傳染……而且……小尋是下麵的……”
“……”司馬意瞪大了眼睛,好半響才狂吼出,“你說什麼!”
可喜可賀的是,雖然司馬意很驚愕,他一直以為雖然小尋是要作為“嫁”的方式而去南安,但就位置上來說是上麵的,但知道了真相的他,終究還是沒有追討祁迄壓司馬尋的責任,他低落了一小會兒後,又優哉遊哉的找人喝酒下棋去了,變化速度快的江臨覆都懷疑這老丞相是不是在這裡和他裝……
無論如何,由此,小尋的祁迄的關係正式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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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部落的前一天,他們住在了一家農戶的家裡。
依照祁遐的地圖,明天他們沿著小路走兩個山頭,在群山中間一個峽穀的一個隱蔽的角落,就是隱秘族的部落。
說得雖然簡單,但走還得走上一天。江臨覆也不得不說,這地方的確夠隱蔽的,這片山區本來就人煙稀少,再加上要去發現這麼個小部落的確不怎麼可能,難怪隱秘族就作為了一個傳說存在。
這麼神秘的部落裡的特殊的人,都能讓江臨覆碰到。想到這裡,江臨覆又不禁揚起了嘴角。果然祁連是天賜的!
祁連披了件袍子站在窗口,半眯著眼看向窗外萬籟無聲的雪地。突然有一股溫暖從後方包圍而來,祁連沒有回頭,但輕輕往後靠,靠在了堅實的懷抱裡。
江臨覆淺笑著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為他扣著衣扣,“這麼冷的天,彆站在窗口了,一會兒著涼了就麻煩了。”
現在已經是三月了,在其他地方都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了,可這片山區因為地勢和位置的原因,才開始融雪,但大部分地方還是被白雪覆蓋著。
“你也彆照顧照顧自己,這一路過來,都沒見你怎麼管過自己。”祁連抿著嘴將江臨覆的衣領拉了拉攏,他知道江臨覆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這次為了自己出來,又是投宿百姓的家裡,又是住著沿途簡陋的客棧,還受著馬車的顛簸,他以前可沒遭過這樣的罪。
“我就想看著你,守著你嘛。如果我不看著自己,可以換回連這麼細心的給我拉衣服,那我以後再也不管自己了!”江臨覆輕笑著撒嬌耍痞,往祁連身上蹭,時不時親親祁連脖子上的藍蓮。
等粘夠了,江臨覆才稍稍放開了祁連,然後指指窗外,“很喜歡看雪嗎?那我陪你看好了,這麼抱著也暖和些。”
“恩。”祁連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暖暖的笑意,“部落的冬天是很長的,白色是一年中最常見的顏色了,以前在部落裡也可以這麼看著雪地,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連綿到了山的另一頭,整個部落,整個世界,都是純白的一片,夜裡雪地裡反射著淡淡的月光,就好像蒙上了一層輕柔的薄紗,這個時候,姨母總會輕哼著小曲,輕揚的,好像散漫了山澗。”
“下雪總是讓人興奮的,等到雪一停,所有的小孩子都跑到雪地裡去打雪仗、堆雪人,一個個的穿得像球一樣圓乎乎的,在雪上打著滾,直到把自己也裹得像個雪人一樣……”
“在涼城看不到嗎?涼城也會下雪的啊。”江臨覆將臉貼著他的臉,輕輕摩擦親昵著問。
“有雪是有雪,不過一看過去就有宮牆擋著,看著很生冷,而且宮裡的皇子皇女也不可能在雪地裡打滾。”祁連癟癟嘴,“不是到這裡的話,我都快忘了當時的情景了。”
江臨覆憐惜的摸摸他的頭,輕聲問,“連,這次回去還想乾什麼?”
“看看姨母,看看母親。”祁連道,“都十八年沒回來過了,也就是十八年沒有給母親掃過墓了,而且也不知姨母怎麼樣了,我走那一年,她剛好懷上孩子。”
祁連轉過頭,在毫無準備的江臨覆臉上輕上了一口,“而且,這次我還帶著人回去的……”
江臨覆一愣,然後笑得燦爛的抱住祁連久久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