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夜四更,我獨起身審批公文,……(2 / 2)

癡纏 井莫 2374 字 10個月前

“赭端,你,你何出此語!”我口氣隻不自覺的軟下不少。

“嗬,我本疑心多年,今日試探看來不虛啊。淩傾用兵如神,勇力無敵,是不世出之良將,幼年便顯赫諸國,可開陽先王竟突將其配至北疆苦寒之地多年,不假兵權,身邊侍從,名為侍奉,實為監管,這是疑點之一。他出世十年,滅搖光,定肜族,服玉衡,壯開陽,雖為勢趨,但非他勇力不可及。我隨你投他多年,他疆場驍勇,指點江山,談笑自若。更屢出奇兵,宛若天人。但每次大戰後便深居簡出,言笑不苟,前後判若兩人,這是其二,我早與你言明。那次安郡王出走,他輕騎相追,肜族素以快騎聞名,他曾千裡追擊,如若兒戲。但安郡王體弱馬術平平,他何以不及而返,眾人隻敢疑不敢言。更可笑之後你名為赴柳江督防,卻在王宮住了三日,彆人不知,你還想瞞我麼!”

他雙拳緊握,目眥儘裂,我心驟沉,嘴中卻道。

“捕風捉影,無稽之談。”

“也罷,我也諒你不會輕認。你莫忘了我亦識星相,你每入宮時必是天象有異,我雖不能深解,但知赤麟本為星宿下凡,性屬至陽,克製之道,你們尹家數輩諳熟玄學,定知分曉。大概不過…不過陰陽苟合,枉顧人倫罷了。”他言罷轉身,再不理我。看來他心中已有定見,我辯白無益。這事又頗有曲折,無法對他儘言,但赤麟之說,實為天機,他性行激烈,若信口亂說,怕引來大禍。我與他多年兄弟,實不忍見他空誤性命。

便笑道;“赤麟、星相之說,向來玄虛,我素不信,這你也知,我雖出身此道世家,自幼諸多厭惡。何況父親事事卜卦問天,卻生平未有一事遂願,反倒罵名千古,做世人笑談。前車之鑒即在,我又為開陽國相,行新政數年,大化天下,早不拘於此道,你過於多心了。”

我見他目光閃爍,似有心動。便欲拉他同坐,他閃身躲過,卻扳住了我的雙肩。

“你這般維護便是真心喜歡了他,入宮也罷,為他製衡赤麟也罷,都發自真心,並無怨悔。是也不是?”

我聽他語氣,才長出了一口氣。張赭端素來蔑視鬼神,看來也未真信赤麟之說,他氣的不過是我行事,這便有了緩解。

“赭端,你還是不知我,我一生抱負,隻為大政可推於天下,男兒有作為於世,得意儘歡,於心無愧,何慮眾人聒噪。當日扶助殿下,也是看重他可開疆土,卻無心文政,你我才華可以儘展罷了。我再不瞞你,我確知他即為赤麟,也確在為他製衡,但此中道理並不如你所想,我如此做不過為他掩人耳目,再取信於他罷了。莫不成你竟忘了我曾令你暗通天衡,以保故國,他與天衡之戰未有勝績,除去安郡王,你我也居功至偉啊。”

這話卻是實情,尹家故居天權,張赭端更是生在天權,後又隨父進京,池魚思淵,他素戀舊土,更有不少故交在天權為官,我當日通過他告警天權,卻是知天權小國空自討伐攻取隻能讓局勢告警,於大局無益,也實不忍見戰事再起的意思。他為這事感激我許久,今日重提,他果然動心。

“哈哈,公子,果然如此,我早知你必不如他們所說那樣。”他還是如此少年心性,想必是我最近備受指摘,有些閒言碎語轉到他那兒,他便壓製不住,才有了今日長短。

他仍不放心,又拉我道:“你且說說,你如何為他壓製赤麟。”

我正琢磨著如何搪塞他,卻聽院中有人急走而來。張赭端忙轉入側室,來的卻是我院中家人,說是王派人命我速入宮見駕。我覺今日突然便忙命家人備車,要張赭端速速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