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紅轎吱吱啞啞的走在村間的小路上。剛下過雨的路上儘是坑坑窪窪,兩個轎婦仔細的走著,可一不小心腳底難免打滑,一頂轎子也就七晃八搖的向前行著。
三月的風還帶著寒冷,這二人走得久了,冷風吹在臉上到也不覺得冷。這時節已鶯飛草長,路邊的柳枝已經抽了新芽隨風飄著,領頭的轎婦起了興致唱起了歌謠,唱的都是一些情愛農作的曲子,另一個聽了也跟著調子起來,雖沒有鑼鼓笙簫到也是另一番熱鬨。
兩個轎婦也不嫌累,就這麼一路唱著,直唱到村口看到一群迎接的才停口,隨著迎親隊伍進到了一戶人家,白牆黑瓦,從門口望進去,一個收拾利落的庭院裡擺著十來桌的酒席,已經坐了有好些人,一個喜公喊著吉時到時,一群人便推著一個身著喜服的年輕女子拿了弓箭前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張臭臉的新娘子,隨著旁人的取笑,她們也跟著大笑,喜慶的日子裡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無人介意,更何況這家人平時待人和善,大家說笑著也沒誤了吉時,新娘再怎麼臭臉也到底是射了箭踢了轎門。
吳大郎緊攥了遞來的紅綢,由著彆人扶了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也不敢往旁邊去看更不敢去撫已經酸痛不已的身子,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跨進了那個轎門,自己就離了那個從小生養自己的家,踏出這個轎門,自己就進了這個從此要過相妻教子的家。吳大郎在心裡暗下決心。
拜過喜堂便由著喜公攙了一路走著進了一個房間,待坐下了,靜下來了卻聽不到屋裡有聲,到是外麵傳來陣陣恭喜聲和劃拳聲,吳大郎知道酒席才剛開始,自己隻要在這裡坐著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