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前兩日裡,吳大郎無事可做,這也是為人夫時最舒適的兩天,第一天,是在房裡聽候妻主的吩咐,妻主列了一大堆的規矩要他遵守。早上去敬茶時已經將屋子看了個大概,雖是小戶但裡麵的擺設卻是娘家所不能比的,再加上婆婆公公言談舉止,也不似一般鄉村人,原本想著那些規矩不過就是家規什麼的,聽完全部後卻發現未不是如此,隻是既嫁為人夫,妻為夫綱,斷沒有違拗妻主意思的,自己也用心的一一記下,日後照著做來。
第二天,是和公公一起在屋裡轉了一圈,由公公告知平時要做的是什麼,物品的擺放,各自的生活習慣還有一些親戚和人際關係要注意的事項。幸好,記東西一向是吳大郎的強項,因為不識字,無法用紙筆記錄,吳大郎便拚命的記住繼父吩咐的每一件事並儘量按他的要求完成,因此雖然事情多但因為做得好,繼父也挑不出什麼錯,再加上弟弟在旁的插科打諢,往往把繼父注意力引到了彆處,因此讓他的日子也不那麼難過。
今日不知為何故,公公的臉一直都是繃著,從早起請安到現在都是如此,也不看自己隻顧著自己說話,其實有好些地方吳大郎並不清楚,多次想提問卻又怕打斷公公說話惹他不高興,隻好留著以後自己慢慢琢磨了。
和妻主雖然隻有一晚的相處,但吳大郎隱隱的感覺到,妻主並不喜歡自己,更甚者可能連一點好感也沒有。現在連公公也表現的如此淡漠,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臉,指尖的感觸告訴自己那裡的異樣。
晚間伺候好婆婆公公妻主用飯後,婆婆和公公有事把妻主留了下來,隻叫自己回房休息。跪坐在小小的儲藏間裡,外麵的風聲很大,可是厚厚的牆壁把它們都隔在了外麵,因房裡生了火盆連著小屋間裡也暖和了起來。吳大郎環視四周,原本這裡還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過趁著剛妻主出去,抓緊時間趕忙收拾了一下,其實把東西放好後,空出來的地方還不小呢,自己不僅可以睡下,連翻個身都沒問題。還有,吳大郎摸著被麵,雖然是舊的,可是這種天氣裡,若是沒有被子晚上睡覺也是冷的,以前睡在柴房裡,四處漏風,哪怕蓋著很多稻草也無法抵擋,後來到了廚房,雖然不漏風了但是稻草依舊是不抵冷的。現在可好了,這被子還很厚,裡麵還是棉的,不比自己用蘆葦做芯的那麼經看不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