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沒想到馬車上麵還有一個人在,一身清爽的打扮,頭上隻是簡單的挽了個已婚男子常挽的髻,插著一根珠簪,一身水藍的中衣,雖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看得出針腳勻細。一張素淨的臉,說不上白皙但也透著紅潤,五官雖然平淡無奇但卻也稱得上清秀,屬於耐看型,讓人覺得舒服。他是聽說過淩少有一個弟弟,可是細看眼前此人定然不是,也不會淩少的心上人,曾經在桌上聽他們提起過一兩名句關於那個人的事,自己與他有一兩分的相似,若說以前覺得有一兩分相似,那麼經過這兩天的誤認,他相信自己與那人肯定還有彆的相似之處。那麼眼前之人定然就是袁少口中所說的人了。
“淩夫人?”秋茗試探著叫了一聲,見他臉上一紅,還以為自己叫錯了,卻是聽他低低的應了一聲。秋茗依稀記得好似聽她們提到過,隻是卻想不到,眼前這人,真的是!
吳大郎沒有應付人的經驗,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男子,隻是微微一笑,便讓他覺得滿室生春,讓他目不轉睛了,直到他出聲才恍過神來,不由得看了一眼門簾,妻主帶來的,也不介紹一下,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禮數,隻得先應著,反正到鋪子的路也不長。
秋月拉了拉秋茗的衣角,朝吳大郎努了努嘴,秋茗了然的點了點頭。
“奴家秋茗,在路上偶遇淩少,昨日丟了件東西,隻好麻煩淩少了。”秋茗把事情說得含混不清。
“原來是這樣啊!秋公子丟在哪裡了?”
“不是我們公子丟了,是我們公子的發飾丟了。”秋月在旁邊插嘴道。心想,這位夫人真是的,連這點事都說不清楚。
“對,對不起,我說錯了,秋公子千萬不要見怪。”吳大郎局促不安的扭著衣角。
“月兒,休得無禮,淩夫人見笑了,我平日也沒什麼親近的人,就拿月兒當了兄弟一般,才慣得他沒了禮數,秋茗在此給夫人賠禮了,望夫人不要跟這小子一般見識才好。”說完,橫了一眼秋月,秋月自知失禮,也低了頭給吳大郎道歉。
“秋公子說哪裡的話,是我的問題問得不對。”吳大郎趕緊說道。雖然不知道他跟妻主的關係,但由妻主帶上車來,想必應該是關係不錯,更何況他聽小叔說過,妻主對於彆的男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甚至連同窗都沒有幾個是帶回家來玩過。
秋茗不想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纏,指著吳大郎腳邊的一些東西問道:“今日是赴集的最後一天,淩夫人收獲不少啊。”
“嗯,買了一些東西。”吳大郎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著腳邊的東西,這些都是自己喜歡的,原本隻是看看,卻沒想到妻主都將它們買來了。抬頭看了看兩手空空的秋茗和秋月,不禁問道,“你們,都沒買什麼東西嗎?”
“要買的東西,前日就買好了。”這話說的真的,更何況這裡的東西也沒有多少可入他的眼,他想要的東西早就隨著歲月一去不複返了,如今這些東西,再怎麼像,就算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但那也隻是替代品,不再是原來那個了。想到這裡,卻不覺驚出一身冷汗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無端端的又想這些做什麼。
“夫人買了這麼多竹葉,是要做粽子麼?”秋茗叉開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