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郎走到那男子跟前,果然,不是他弟弟又會是誰?再看著散在地上的各種繡品。這個曾經嬌生慣養的弟弟如今卻為何要拋頭露麵的在街市上擺攤,還有,他的妻主又去了哪裡,繼父又去了哪裡。
“喲,這位夫人,是要做什麼,難道現在是賣一送一嗎?哈哈,”其中一個笑著,伸手去扯吳大郎帷帽。
隻是手還沒有觸到,便被人劈手一刀,痛得她哇哇的大叫。雖是出來買菜,但司馬真仍是不放鬆,叫了兩個護院的遠遠跟著以防不測。果然今天還真讓她遇上了事情,好久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太平的日子她是不想過了,因此逮著這個機會,也不顧另一個人的阻止三五下便把這些地痞打得哭爹喊娘的。
吳大郎感激的看了那護院一眼,扶起弟弟,仔細的給他撣身上的灰塵,看著有些消瘦的弟弟,一時心酸不已,也不知當初繼父將他嫁到了哪裡,又是怎麼樣變成了這樣的。有好些的話,他想要問他,可是見他這樣,也不好立時問出口。
見到弟弟如此,他也沒有心思去管彆的事,把東西給了其他人,讓他們先回去。而他則隨著弟弟來到他的住處。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看著弟弟一臉羞澀的帶路,有好幾次要說話,隻是都在吳大郎的沉默中忍了下來。
來到弟弟住的地方,吳大郎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四合院,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至少比自己之前想的要好上一些。看著弟弟打開門鎖,是很普通的那種但收拾得很乾淨,三間廂房,院裡有一口井,井邊立著一個葡萄架,此時葡萄葉正茂盛著,結出了青青的果實。
吳大郎隨著弟弟進到廳裡,剛坐下,就聽到旁邊房裡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是女聲,聽著很沙啞:“秀兒,是有人來嗎?”
“哎,”吳秀應了聲便對吳大郎笑笑轉身進了內房,房裡傳來輕輕的對話,“先喝口茶,今天有沒有好點?……是我哥哥……在街上遇到的……是……你躺著吧。彆動了。”
不多會兒,吳秀便出了房門,對著吳大郎問詢的眼神,笑笑,說道:“裡麵的是我妻主,前幾天得了風寒。”
說著便給吳大郎倒了茶水。吳大郎看著青青的茶葉,再看看坐在下首的弟弟。粗布荊釵,雖然容貌沒有什麼變化,但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局促的樣子。
“繼父呢,怎麼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爹爹,兩年前去世了。”吳秀說著,就著袖子擦眼角的淚水。
吳大郎聽著弟弟說的話,總覺得不可思議,對於繼父,他有的印象就停留在他嫁的那天,那天的繼父是開心的,比所有人都開心,雖然對他還是依舊的凶巴巴。隻是沒有想到……
“怎麼就……還有你怎麼……”很多事情吳大郎不清楚,所以也不好問,但想想弟弟現在這個樣子,不問又不放心。
“哦,兩年前也是這個時候,爹爹身體就開始不好了,請了好些醫師來看也不見效,爹爹說那是因為他離開娘親太遠的緣故,是娘親要他回去了,後來就走了。爹爹臨走前就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說對不起你。是爹爹告訴了我你嫁的地方,可是我們找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在村裡打聽了才知道你來了京城,隻是京城這麼大,我和妻主人生地不熟的很快就把盤纏花光了,現在就住在這裡,前幾天妻主還得了風寒,所以,我就去擺攤了,結果……
“不過,幸好,也因為這樣就遇到了你,不然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呢。”吳秀笑了笑,拉著吳大郎的手,看著他的顏色,便知道他現在過得肯定是比自己要好的。
“你看你們,就這麼的來了,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吳大郎聽了弟弟說的,難道還有其它的什麼事情不成。
“嗯,是有的,爹爹臨走前,給了我一樣東西,我這就去拿給你。”吳秀說著從隨身的袋裡拿出一個小包,遞到吳大郎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