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看了一眼吳秀，隻是一帕泛黃的絲巾，裡麵好似是紙張，打開一看，果然是類似於契約一樣的東西，可惜裡麵好多字，他都不認識。

“這是地契，爹爹讓我一定要交給你。是老家的地契。”吳秀在旁邊解釋道。

“給我？”

“是的，”吳秀重重的點頭表示肯定，至於爹爹跟他說的那些事情，他覺得跟哥哥說也沒有什麼，本來他就有權力知道，“原來爹爹是跟娘親從小就相識了的，可是外公（1）那時嫌娘親家裡窮，就不同意爹爹嫁過去，後來爹爹知道了娘親娶了彆的男子，傷心之餘就死相逼外公，最終外公拗不過爹爹同意了爹爹的要求，後來，爹爹在知道了娘親的夫人，也就是你爹爹過世後，就讓外公去說媒硬是嫁了過去，可是……”

可是，沒過多久，娘親也出事跟著爹爹去了。吳大郎聽著吳秀的講述，至於後來的事情就是他的親身經曆了。原來如此。這樣一來，繼父以前對自己所作的一切行為就都可以解釋了，隻是，他想不通，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繼父會想著要把家裡的地契給自己呢，給弟弟吳秀不是更好嗎？

“爹爹在臨終前說，他以前是被嫉妒蒙了眼，他恨你的爹爹奪走了娘親的愛，在他嫁過來後有好幾次娘親還在夢裡叫你爹爹的名字，因此……自你嫁了之後，每到空閒時候，他總是在懊悔自己那時的所作所為，說他沒臉到下麵見娘親。因此，囑咐我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你，算作是他的贖罪，如果你不肯原諒他，他也沒話說。”

“……”吳大郎看著地契，以前繼父是怎麼樣對他的，他還能記起一些來，但多數都記不得清楚了，他現在所有一切都是繼父給予的，起初以為的不幸是，後來的幸也是。要說恨他，他曾經也有過，但現在他已經恨不起來了。

“繼父葬在哪裡？”

“和娘親葬在一起，隻是，離娘親和大爹爹的墳稍遠一些。”吳秀說道，當初扶棺回家，下葬的地方是按著爹爹的要求弄的。其中的緣由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這是何必。”吳大郎看著外麵的葡萄架，風吹過，葉子一陣陣的翻著浪。“那你們什麼打算？”

“東西也給了哥哥，我和妻主打算過些時候回家去，雖說現在不如先前，但好歹還是有些家業的，終究是要回去的。”吳秀看了一眼裡間，笑道，“說了這麼多，還沒問哥哥現在過得如何？聽聞嫂子在朝廷做事，對哥哥好嗎？”

“好，很好。你們呢？”

“也是，”吳秀又望著了裡間一眼，回道，“我嫁過來沒多久，便生了龍鳳胞胎，生時難過了一些，好在都平安無事，現在孩子讓公公婆婆帶著，我們本打算要是這個月再找不到你，就回家去的，到了明年再出來繼續找。”

“是嗎？孩子都好？”吳大郎由衷的替弟弟吳秀高興，從手上褪下玉鐲塞到弟弟吳秀手裡，說道，“這次，遇得匆忙，我也沒有準備什麼東西，這些東西給孩子們做得見麵禮。”

雖是家道中落了，但是好東西吳秀曾經還是見過的，一看便知道這兩隻玉鐲價值不菲，正要拒絕，卻被哥哥眼裡的寵溺給塞回了肚裡。

吳大郎雖然還有很多話要跟弟弟吳秀說，但是他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再不回去，家裡總難免要說話，從懷裡掏出一些銀兩放在桌上，讓吳秀收著。並留了地址，若有事到府上來找便是。

吳秀還想說些什麼，但吳大郎隻是跟吳秀說道：“我明日再來看你，今日走得匆忙，回去遲了不好。”

吳秀點點頭，送吳大郎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