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郎如此在街市上找尋了半月有餘,也四處詢問打聽,但依舊是毫無消息。
若是身上的錢財沒有被那個男人竊走,現在他應該有足夠的錢去住店,可是,吳大郎看著手上僅剩的幾個銅板,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幾天,他也試圖去找工作,可是店家一看他是男的還是外地口音,根本就不讓他說第二句就打發他走了。
他也曾回到妻主淩誌住的宅子去問過,開門的依舊是那個男人,吳大郎苦苦懇求他才請出主人家,隻是那位主人家也是個深行簡出的,對外麵的世事一概不關心,至於上家主人除了名姓就沒有再問其它了。聽到此,吳大郎好不失望,他也知道妻主的脾性,平素若非必要否則她是不太會主動和彆人去打交道的。現下,果然住在附近的鄰居沒有一人知道她。
猛烈的秋老虎讓吳大郎睜不開眼睛,更何況為了省錢他已經好幾天隻吃一頓飯了。
徐富春是聽到樓下小二的叫嚷聲才下樓來的,她才在這裡開店年餘,平時也沒有少打點,照理來說今天還不到上交保護費的時候,怎麼樓下會吵起來呢。
徐富春走上前去,拉開人群一看,一個少夫打扮的男子就斜躺在她的客棧簷下,她心裡一謊,這可如何使得,要是他出個好歹,她這店裡的生意做還是不做了。當下掏出幾個銅板讓在後廚洗碗的男人出來去看看那個男子是否有事,若沒事給他些吃的喝的。
吳大郎隻覺得一下子好像又可以呼吸了,腦袋隱隱的作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慢慢的張開眼睛,四周圍著很多看熱鬨的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楚,原來他們看的都是他,當下臉一紅,掙紮著要起來。
男人扶著他站起來,攙著他坐到通風陰涼的地方,又給了他一碗六月霜,看他臉色不再蒼白才放下心來。吳大郎向他道了謝正打算走,卻發現店門口的那個女人一直看著自己,他想想必這個就是出手救他的店家了,向她行了禮便打算要走,卻不知那人走上前來,攔了他的去路。
他不解。
“這位夫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徐富春問道。但看到他眼裡的防備,笑著解釋道,“在下並無其它什麼意思,隻是看你好像不是本地人,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在下可否能幫得上?”
“……”吳大郎沉默著,這人救了他雖然應該感激他,但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身上也隻剩下幾個鈾板了,先前的遭遇他還記得,他是不敢隨便答理人了。因此朝他行了一個大禮,轉身便要走了。
徐富春看著他轉身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其實很多年之後,即使與吳大郎天天相對,她也不知道當初那一眼是怎麼了,看著他的背影竟是一種無法訴說的感情,揮之不去。
其實不要說每天,就是每月在這家店前暈倒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她卻是不知道怎麼了,偏偏的就對他上了心,連著幾天沒事就到樓下來看看,平常進貨送貨之外也四處走走,想著能否在街上遇著他。
數日之後她便不抱希望了,當時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來尋親或者投靠什麼親朋之類的,現在這麼幾天過去了,想必是找到了吧。看著滿大街帶麵紗的男子,歎了口氣,有哪個好人家的男兒會拋頭露麵的出來呢。搖搖頭,她讓自己絕了那個念頭。轉入小巷打算去找朋友一起喝酒。
吳大郎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強壯女人,一下子愣了。
“快把身上的錢交出來,不聽話的話,就把你賣了!”為首的一個女子輕佻的說道,“雖然容貌沒有身材沒有,但還是有好這一口的,哈哈……”
吳大郎緊緊的護著錢袋子,不行,不能交給他們,絕對不能,這些是他當了衣服後得來的。若沒有了這些錢,他要怎麼去尋找妻主呢。
“敢情還是個啞巴啊,哈哈……那玩起來不是更夠勁?!”為首女人笑著,她身後的兩個女人聽後也發出猥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