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節日,吳大郎和司馬真把淩誌送上馬車後便遣散了家裡的下人,讓他們各自回家過節去了,隻留了一個守夜的。
因隻有三個人,吳大郎便做了司馬真喜歡吃的雲吞麵,吃了後又坐了聊了會兒天,隻是司馬真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吳大郎安頓了他之後便也回房去了。
床上鋪著一件華服,吳大郎走上前,把衣服細細的折好,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小心的捧起衣服放進了一個大衣櫥,落鎖。
燭光突突的跳著,吳大郎拿起剪子,湊到蠟燭前,頓了頓,歎了口氣,又放了剪子,任由著它突突的跳著,拿起繡了一半的繡繃子,那是繡了一半的荷花,應該說還沒有一半,隻是繡了一根莖,淡淡的綠。儘管他很想把這個顏色繡得再深一點,但是妻主不喜歡,她喜歡淡淡的,不管是衣服的顏色還是上麵的繡樣,拿起針線盒裡的線團,他一個個的比較著。
蠟燭跳了一會就不跳了,恢複了原來平靜,柔柔的照著,但不過一會兒就又突突的跳著,吳大郎揉揉眼睛,如此反複的光線讓他眼睛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看著外麵不時移動的樹影,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肩頭,找了一個燈籠,點上火,吳大郎提著便走到院子裡去,大門還是依舊的關上,守夜的房裡亮著燈,見著是夫人趕緊的出來行禮,吳大郎見他警醒著便叮囑了他幾句。悄聲走到司馬真的房門前,斂聲站了一會兒,聽裡麵也沒有動靜,便回房去了。
吳大郎繼續繡他的荷花,看來眼睛是有些不行了,這大半個時辰居然隻繡了一個花瓣。
外麵的門支呀的一聲開了,門房的聲音透了進來:“大人,您回來了。”
吳大郎突的起身,飛撲到蠟燭前,一口氣的吹滅了蠟燭,四周一下子暗了下來,急步挪到門前,聽著外麵的聲響,是一陣開門關門聲,又是一陣開門關門聲,又恢複了先前的安靜。
吳大郎摸索著走到床邊,烘了一下午的被子也有點冷了。
第二天吳大郎一早起來,仆人早就都已經回來了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有條不紊。
十一月三十,這天天上飄起了小雪,零零碎碎的,吳大郎把自己的裹得嚴嚴實實,指揮著下人把各個房間都打掃一遍。
就在昨天,吳大郎聽妻主淩誌說起來,說是婆婆和公公帶著佳辰已經回來的路上了,這次回來估計就不太會再像以前那樣遠遊了。吳大郎把一間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按著以前的房間格局布置,又把以前佳辰玩過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擺好,又從自己房裡把平時給佳辰買的小玩意兒也全拿了來。總覺得好像還少了些什麼東西,又喚了人來把想到的東西列了單子出來叫他們出去買來。
司馬真跟著淩誌出去了,即使是現在大著肚子,司馬真也還是坐不住,隻要身體好些便到外麵去了。吳大郎回到房裡,這是擺設還跟他來時擺的一樣,把東西換了換位置,又從衣櫃裡拿出幾件他給淩誌做的衣服掛到衣架上,還有妻主要用的冠子帶子,陸陸續續的把東西擺上,好像滿滿的,吳大郎覺得很滿意。
下人甲進來時看到房裡的擺設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複了神情,手裡還捧著一個木盒子,請示吳大郎。
吳大郎接過盒子一看,是一個很普通的抽屜,上麵甚至沒有什麼花紋,應該不是很貴重的東西,問道:“在哪裡發現的?”
“回夫人的話,小的們在書房打掃,在案子底下看到的,上麵鋪滿了灰塵,小的們不敢擅自打開,所以來回夫人。”
“以前也沒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