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舒渝葉也不確定家裡有沒有人,他在回來的路上連措詞都想好了,就說:“遇到高中同學,來家裡玩。”
但舒渝葉的顧慮在看見車位上空空如也時全部消失殆儘了。家門口的摩托也不見了,八成是舒智騎走的。
柳疏和打量著這個房子——這是個四層的小彆墅,外麵的牆上鋪著白瓷磚,門還是帶密碼鎖的。
這在柳疏和看來是比較新奇的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錢,所有人都用得上密碼鎖。
舒渝葉在輸密碼時很有防範意識,特意用手捂上,遮的嚴嚴實實的。
打開了門,舒渝葉把柳疏和拉到沙發旁,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
柳疏和一屁股坐下去,墊子瞬間陷下去,軟乎乎的,很舒服。
柳疏和:有錢就是好。
舒渝葉走進臥室,打開櫃子翻找醫藥箱。衣櫃裡一下東西不多,整體構造一目了然。很顯然並沒有。
他又爬到地上去看床底。太黑了,又沒手電筒,乾脆把手伸進去,這摸摸,那摸摸。
再出來時,手已經粘滿灰塵了。他隨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又開始找。
他先找了每間房,再把廁所也翻了個遍。
多次尋找無果後,舒渝葉把唯一的希望宿托在四樓陽台。
柳疏和看著他一步步走上樓,又開始東張西望。
地上鋪了一張大毯子,是方形的。腳踩上厚密的毛上,很柔軟。
家裡挺簡約的,整體是以灰白為中心,窗戶是白色;牆壁是灰色;沙發是灰白色相間。總感覺有點壓抑。
柳疏和獨自坐在客廳,空空蕩蕩的,莫名覺得有人會闖出來給他一拳。總之就是沒有安全感。
舒渝葉從樓上走下來,手裡提著醫藥箱。好看的眉頭蹙著,他想不到有人會把醫藥箱放在洗衣機。
怎麼?你要拿它和衣服一起洗,弄香點?
舒渝葉坐到柳疏和身旁,低頭翻找碘伏。柳疏和看著他,百思不得其解:“你說帶我回家就是為了這事兒?”
舒疏葉擰開碘伏蓋,看著他:“嗯,就當給你的補償。”
他用棉簽粘了點碘伏,一把扯過柳疏和的胳膊。撩起他的袖子,露出他一大塊青紫的地方,猛的一戳。
柳疏和估計是被弄疼了,一把握住舒渝葉正在為他上藥的手:“你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好——可愛!”
“好疼”,這兩個字柳疏和礙於麵子說不出口,想說的話在嘴裡拐了個彎,說出了“可愛”兩個字。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舒渝葉臉紅得不行。
他倆眼神交彙,舒渝葉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莫名有種想戳下去的衝動。
舒偷葉重新拿起他的手:“我就是沒輕沒重,你有意見?”說完他猛的戳下去,像鑽木取火一樣,轉了幾個圈,疼得柳疏和直皺眉頭。
柳疏和:“看著細胳膊細腿,原來暗藏玄機。”
他沒說錯,舒渝葉是真的瘦,瘦得皮包骨,整個人透露著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其實舒渝葉隻是想逗一下柳疏和,見他真的疼到不行,後麵就越來越輕了。
舒渝葉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滑光潔,又保養的特彆好,就像女人的手似的。他輕輕握住棉簽,細心的為柳疏和消毒。
消完毒後又往柳疏和受傷的地方噴了一些雲南白藥。
“差不多了吧,你還有什麼地方受傷嗎 ?”舒渝葉問道。
柳疏和臉紅一瞬,突然想起自己後背還被踢了一腳,那個時候疼的要死,肯定會有傷口。
他悄咪咪把手伸到後背,往被踢的地方大力撓了一下。
柳疏和:嘶,輕輕摸一下就疼。
舒渝葉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了,又重新拿了一根棉簽,沾了一點碘伏。
"都是男的,脫下來吧。”舒渝葉看著他。
後麵想到了什麼,說:“我家沒監控,也沒人看你脫衣服 。”
柳疏和還是不願意脫,倔強的說:“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舒渝葉又將眉頭蹙起,貌似已經想到了那個奇葩的動作 。
舒渝葉一把扯起他的衣服,粗暴地就要把衣服脫下來。事到如今,柳疏和閉上眼睛,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舒渝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脫個衣服戲這麼多。
“你會對我負責嗎?”柳疏和小聲地說。
“負你媽啊,疼死你得了!”
舒渝葉的目光突然轉移到了柳樹和的八塊腹肌上,他肌肉結實,按理來說應該黑不溜秋的,但是他卻白的不行。
舒渝葉看了看他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想: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
舒渝葉對著柳疏和道:“你轉過去。”
柳疏和聽話地轉過身。
舒渝葉頭上的問號越變越大:那麼一大塊青紫,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弄的?不疼嗎?這人真的,666。
在為柳疏和療完傷後,舒渝葉想吃飯了。己經晚上八點了,舒王二人還沒回來。
舒渝葉剛拆開包裝袋,正要撕開蓋子,就聽柳疏和的一句:“我現在可以回家嗎?”
舒渝葉一陣無語:咋?你想賴這,還是我不讓你回家?
舒渝葉組織好語言,乾淨利落地回了一個字:“滾。”
聽見他這麼說,柳疏和有點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我不識路。”說完,又傻嗬嗬笑起來。
舒渝葉在心裡罵了柳疏和無數遍“笨蛋”,但還是麵帶微笑回了句。
“滾蛋”
“你帶我來這的,又不對我負責。”柳疏和反駁。
舒渝葉指指手機:“用導航啊!”很明顯他已經一個耐煩。可柳疏和還不依不饒:“我……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