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瀟瀟灑灑的回到家中時已經是亥時了,吳春本來想直接回自己房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堂燈火通明的,本著家裡有熱鬨一定要湊的性子,他大踏步直衝大堂。
高坐左手邊正坐的吳家頂梁柱吳軒敬此時正一臉嚴肅的的看著自家長子吳撻,吳撻一身黑衣,顯然不像是什麼正常情況回來的,一臉憂愁的向桃花托著腮幫子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呦嗬,這不是大哥嗎,怎麼大晚上的穿一身黑衣服走後門進來啊?”
吳春一見麵就把心中的猜測喊出來。
吳軒敬一瞪眼睛:“你小點聲,你哥秘密進京,走漏風聲了小心咱們全家腦袋。”
吳撻抿了一口茶,然後斜了一眼吳春:“我說老四,你今天當差的時候感覺怎麼樣?”
吳春想了想:“衙門的菜挺好吃的,蘿卜白菜管夠。”
吳撻翻了個白眼:“出息。”
吳春想了一下,突然有什麼東西像是在腦子裡串了起來,他咳嗽一聲:“雖然我來的不是時候,也不知道爹和大哥你們在談什麼,但是我有個事情想問一嘴大哥。”
吳撻樂了:“哦?怎麼跟上司打好關係嗎?這個我可教不了你,你彆把你上司給氣死了,全家都保不住你。”
吳春咧開嘴,一字一句的說到:“誒,哥,我就想問問灃水縣老丈毆死道士這案子你有沒有聽過。”
吳撻手裡杯子沒拿穩,一下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杯盞蓋子在吳敬軒的腳邊上一個溜圓當啷當啷的轉了幾圈穩穩落地。
吳敬軒的臉色也是突變,嚴肅的看著吳春:“吳春,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個案子的?”
吳春一看這架勢知道這個事情遠比今天早上看到的情況更為複雜,他仔細斟酌了一下:“爹,不瞞你說,今天早上我到衙門的時候,陳大人正在看的就是這個案子,他把案本丟給我讓我看,他還問我的看法?”
吳撻死死地盯著吳春:“你說什麼了?”
“我說這老丈人不可能正麵打死那道士,而且身上有刀傷,怎麼可能是正麵毆死的?所以我說此事必有蹊蹺。”
吳春也沒想隱瞞,趕緊把他看到的東西全說了。
吳撻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吳敬軒眨了眨眼睛,長出一口氣:“臭小子運氣真好,你這下幫了咱們家一個大忙了。”
吳春一臉問號:“啥?不就是個普通案子嗎?”
吳撻冷笑一聲:“你猜猜我這次出差去的是哪?”
吳春心裡一緊:“灃水?”
吳撻點點頭,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天字。
吳春看到那個字,心裡一下就毛了:“這麼大背景啊?”
吳敬軒冷笑一聲:“那可不,好好當差,周大人那個巡風司可不好惹,見他們的人一定要躲著點。”
吳撻咳嗽幾聲,露出疲憊的表情:“爹,我先去休息了,這幾天實在跑累了,剛回部裡交完差實在有點遭不住了。”
吳敬軒揮了揮手:“趕緊休息去吧,彆累著了。還有吳春你也是,彆明天敲官鼓的時候起不來。”
“好嘞,老爹你晚安嘞。”
“你個沒大沒小的!”吳敬軒吹胡子瞪眼一番,但顯然拿這個禍害沒有什麼好辦法。
等倆個人走遠後,向桃花冷笑一聲:“老爺啊,齊王二兒子家的老丈人打死一個道士,怎麼都不太可能吧。”
吳敬軒也冷笑一聲:“遞到明鏡司的案本乾脆是把這個齊王二兒子家的老丈人名字給換成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好嘛,這下有好戲看了。”
“小撻是‘秉燭人’,他查出來的肯定已經到了皇上的桌案上了,如果明鏡司不打回這道案本,一旦向上遞過去了,陳大人失察的罪就跑不了。小撻雖然不說詳細,但老爺,你跟我想的是一個名字吧?”
吳敬軒的臉在燭火下忽明忽暗:“劉宣敏,齊王次子。”
然後長歎一聲:“真的要變天了,桃花,大風起於青萍之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