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淺地翻了幾頁。空白的,不怎麼新奇。倒是一合上就消失在空氣裡,一想要將它翻開又出現了的功能還挺不錯。
他如此評價道。
既來之則安之,也沒什麼好矯情的。他便鬆一口氣,任由著橘頌引著他飛向大門。
鬥蓬很輕,扇幾下就能到達門口。
幽藍色與白色混合在一起形成折疊與扭曲,他們穿過了那扇門去了獲得新生的地方。
……
“要我說就不如直接說算了,你吞吞吐吐現在又後悔了。”Sameth輕笑一聲,撫了撫自己的兜帽。
但在一旁的Teth明顯心情不高,祂說:“我本來隻打算按照計劃辦事,但我覺得那樣或許太令人悲傷了。”
祂頓了頓”Sameth,這明擺著就是一場豪賭,而現在我們落在下風。天理的維係者目的不純。祂或許將我們當做第二選擇。或許……或許我們的目的早就被看穿。”
“我當時也沒想到會這樣。倘若這樣的話,我就讓橘頌多等一會兒了,反正成為了光之子後,對時間就沒什麼概念了……”
還沒等他說完,祂立馬被祂瞪了一眼,隻好無奈地笑了一下。
“……乾你的活,去禁閣翻翻藏書去!”
“哎呀,話說這樣我們無一例外都要挨晨島老爺子的罵啦。”
“去找!在祂發現真相之前給我找到!”
兩位先祖在重生之門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分彆進行著研究。
另一邊——
“叭。”橘頌叫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星盤上打量這個世界的的散兵。
他對於認識這個世界抱有著極大的興趣。
引入異世界的來客無異於是一場豪賭。沒人知道他們是否會攜帶有害於這個世界發展的物品或者是知識。而這兩個先祖竟然還想讓他停留在這個世界片刻,不知目的是何。
不過祂並不知道他的思考,祂隻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靜靜地凝視他,試圖讓他感受到祂對於一同旅行的期待。
許是等久了,祂在自己的肚皮裡麵摸摸,掏出了一本十分類似的日誌本,歪著腦袋一頁一頁地看。
隻不過祂的那本看起來舊多了,連帶著紙頁也有點發黃。
他的注意力立馬就被吸引了——他的書是空白的,那祂的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散兵沒有任何猶豫地伸出手,輕巧地從祂手裡拿走了。
文字自然不是稻妻字,但出乎意料地能看懂,就是不太明白。那一頁上麵恰好寫道:“…口口獨立,橫而不口口…”
讀起來像是璃月詩,他感到無趣地微撇了一下嘴,隨即想往前翻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剛剛還呆呆站著的橘頌此時像是反應了過來,伸手就奪。
一個恍惚,日誌本竟然被祂搶了回去。
散兵感到一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惱怒。
就這麼一本書也不同意讓他看嗎?
他凝視著祂的眼睛,厭惡地皺了皺眉。
果然不應該給祂這個機會。
他還是很討厭祂。
討厭祂的頭湊近的感覺,
討厭祂總會讓他想起流浪路上因饑餓而跟了彆人的小狗
討厭那一段不怎麼美妙的回憶。
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未出現,卻在他成為執行官時姍姍來遲。
他記得他無數次呼喚祂的名字。按照約定,祂應當會立刻現身,但是祂沒有。
祂就是一個惡心的背叛者。他立下了結論。
他恨不得將祂摔成兩半,以回饋祂輕巧的背叛。
他不悅地皺了皺眉。
僅僅憑借這點線索,想必是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既然神明如此放心他在這個世界之中,他不做點什麼又如何回饋祂們的信任呢?
他脫離了自己的思考,瞟了一眼剛剛一直不動的橘頌,祂這下好像又緩過神來了,明白了他到底是誰,慢吞吞地把對祂來說很珍貴的日誌本舉高,擺到了他的麵前。
他有一種直覺,祂小小的石質麵具下的那張小臉一定寫滿了局促。
“哼,收好你無用的殷勤。我才不屑於看你的日記。”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向唯一點亮的晨島之門跨去,無視祂迷範的姿態。
帶有紫色漩渦的門就在那裡,但他隻是跨了進去並沒有辦法離開。
他不悅地調整一下呼吸,心裡暗暗埋怨著先祖們的多此一舉,但行為上卻像是出於貓條而改變原則的貓咪,回頭召喚祂:“這麼慢,在做什麼?”
或許是光的孩子對恨、愛沒什麼概念,祂並不理解散兵這一係列行為的源由。祂僅僅是搔了兩下頭發,放任了祂的友人近乎無禮野蠻的舉止。
但祂並非領著他直接進入晨島。
祂在草地上跳躍了幾下,來到一座被他忽視的石質神像的麵前,輕輕鬆開了牽著他的手。
“跟著,橘頌,一起。”祂說。
隨之祂俯下身,以一種極度虔誠的姿態換取了神像中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讓散兵極度不悅:令人作嘔的高高在上的神明,以這種廉價的恩賜換取虔誠的信徒。
無用又惡心。
光之子其實是沒有語言的。祂們通常通過鳴叫來表達祂們的意思。隻有關心之至締結了聯係的朋友方才有對話的權力。
因此,祂以為他的遲遲不動或許是未曾理解祂的語言。
於是祂再次重複了一遍,試圖去拉他的手,卻一下子被他甩開。
他冷哼了一聲,以一種蔑視的眼神凝視了祂一眼。雙手抱臂,自顧自回到晨島門前。
他說:“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同你做這些無聊到…令人作嘔的東西。”
橘頌歪著頭理解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祂也不怎麼懂:語言對祂們的影響是小之又小,因此——
祂隻好站在原地看著他雙手抱臂,背對著祂……
祂憑借他的動作讀出他可能有點急切,但是不懂他為什麼急切。
不過,祂是個善解人意的玩伴。
因此祂重新抓起他的手,進了那唯一點亮的那扇大門。
比較古怪的是,晨島的鐘並未響起,周圍回蕩著雨林空悠的鈴鐺聲,樹葉在沙沙作響。